我并不知道乌木山在哪里,东南亚也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一处地方。不过有关于各民族的传说中,动物首人身的东西多得是。比如古埃及的荷鲁斯、阿努比斯等,而喜欢将各种凶猛动物拼凑在一起,这也是有先例的,比如说狮鹫、阿密特……八百媳妇的国王就算是想象力再丰富,再天马行空,也无法摆脱这种思维的框架。
照目前这段铭文来看,八百媳妇国王是利用了葛天鹏的这处古墓,巧妙地捏造了两国的本源,从而要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既然是古墓,当然是处于封闭状态的,即便是这篇文章写得再好,又有几人能看到呢?除非是……八百媳妇国王故意留下了这段线索让后人看的。那么只有一个前提,这个看似金刚不坏、铜墙铁壁的古墓其实是对所有人都开放的。只有外人进来,才会看到这段记载。
原来,八百媳妇国王早就知道葛天鹏不是什么好东西,也知道此人死后必然会引得盗墓贼光顾!一想到此人的心思如此阴毒,我不由感觉到阵阵寒意:明知道葛天鹏的为人,却装得一副倾心接纳的样子。当然,并不排除八百媳妇国王是在察合台汗国夺权后,打探出了葛天鹏的底细。但不管怎么样,葛天鹏这个作恶一生的小人最终沦为了他人的工具。
就在我们还站在鳄鱼嘴上探知事情真相的时候,鳄鱼嘴开始了阵阵颤栗,剧烈晃动之下,我们急忙抓稳。多亏鳄鱼这种生物皮肤粗糙,而这尊青铜像又惟妙惟肖,这才没有掉下去。还没从这种惊讶中缓过来,就听得“咕噜噜”之声大作,像是鳄鱼的吼声一般,一股腥臭的河水从鳄鱼嘴中喷出。其势若万马奔腾!
我不由心中庆幸,幸亏早一步上来了,否则站在下面,非得被洪水冲走不可。细看之下,更为大骇!鳄鱼嘴中喷涌出的河水呈青黑色,冒着丝丝白烟——河水有毒!这些河水持续了足足十多分钟,才逐渐停止。我们却面临着一个更尴尬的局面:河水蔓延在脚下,我们被困在了鳄鱼嘴上!
金锁惊呼说道:“这次玩儿完了,我说,毛爷,你能想个办法吗?”
我从身上扯下了一块布,丢进了河水中。只见布条飘飘荡荡,碰到河水的一瞬间,“嗤啦”一声,布条化为了死死青烟,传来了一股刺鼻的气味。我们三人争相愕然,谁也没有想到这看似青黑的河水,腐蚀力这么强!
其实我心里倒不担心被毒水困住,这些毒水总有消散的时候,关键是,左右两条岔路都是死路,而且也没有任何的退路。就算是摆脱了毒水的围困,我们也摆脱不了困死这里的结局。太乾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拔剑出鞘,一剑下去,撬开了一块墙砖!
我和金锁全都欢呼起来,有了太乾的这对短剑,我们就有出去的希望了!太乾的这对短剑削铁如泥,很快,就在鳄鱼头顶的墙面上破开了一个足以令人钻过去的大洞。我们先让金锁爬过去。金锁扭着肥胖的身躯,刚钻了一般,赶紧缩了回来,问我道:“毛爷,问你个问题,鳄鱼蛋长啥样?”
我愣了片刻,这都什么时候了,金锁怎么还有心情问这种问题?莫非……我急忙从洞外探出身子,手电照向了里面。
太乾开的洞口正巧能容纳一个人,从地形来看,从这里钻出去后,会寄身于一个坑洞。我这里的位置,恰好能看到坑洞的一面。只见地上是数不清的蛋,这些蛋全都是细长的椭圆形,色泽明亮,每一颗蛋都有巴掌大小。抛开大小姑且不论,我脑子一下子嗡了一声——这确实是鳄鱼蛋无疑。考虑到这个地方独有的生态系统,鳄鱼蛋比普通的大出几倍也很正常了。难道说,这面墙壁的上半部分,是鳄鱼的育婴室吗?
通常鳄鱼的习性是,交配后产下卵,雌雄鳄鱼会轮流照看这些卵。换句话说,这外面一定会有一条巨大无比的鳄鱼在等待着我们。我觑着眼睛看了很久,却并没有看到这样的情况,没有鳄鱼的身影。我让太乾看一眼,从上面跳下来后,金锁问我有什么办法。
我看了看太乾,这小子已经痊愈了,只要对方不是龙,应该能应付得来。而且我们在这里等下去也不是办法,鬼知道这些鳄鱼蛋是刚下的还是快要孵化的。如果是刚下的,它们一般的孵化期要等上两三个月,我们早就饿死了;如果是快要孵化的,那更麻烦了,小鳄鱼会顺着我们刚打开的洞钻到这里来!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试一试了。太乾也同意我的看法,金锁也跺脚:“他娘的,拼一把!”我们三个人依次从墙上开好的洞里钻出来,正巧处于一个坑里。这个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巧能容纳我们三个人。我悄悄探出头去观察环境,并没有发现看守鳄鱼蛋的成年巨鳄在这里。
可能是它们是这里的唯一霸主,没有外来生物敢偷走它们的蛋,所以也不用看护了。我目测了一下,在场的这些鳄鱼蛋足有七八十个,只要能成功孵化,出来的就是七八十条巨鳄啊。而且我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按照这些鳄鱼蛋的尺寸,恐怕成年个体都会在七八米左右,真正的大家伙!
不过,我刚说了好像没有成年鳄鱼在这里,金锁就跑了出去,他从最近的位置上抱了几个鳄鱼蛋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