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根“疯”了十七年,此时神经错乱,一个疯子,智商能高到哪里去?我索性使出了拖字诀,能拖得越久,对我越有利。果然,一听我说青铜棺上的龙纹印章是假的,包大根的头一下子大了:“什么……什么是假的……为什么是假的,怎么可能是假的???”他一边歇斯底里地大叫,一边朝我这边冲来。到了青铜棺前,一把推开我,就爬在青铜棺上要看个清楚。
我当机立断,站在他背后挥舞着工兵铲卯足了全身力气拍下去。“啪”的一下,正中他后脑勺。包大根哼都没哼一声,像只麻袋似的倒在了地上。我捡起了他掉落的土制手枪,先去查看了太乾和金锁的伤势,好在两个人都还能坚持。我对黄毛说道:“拉上乌仁图雅,我们赶紧走。”
“哎哎……可是毛爷,我们从哪边走?”
我指着正前方:“刚才我听见那里有水流声,希望能通向外面。”
“可……可是他这么办?”黄毛指着昏倒在地上的包大根。
我本想丢下他一走了之,可是又于心不忍,咬牙说道:“算了,一起带走吧。”说罢,我走过去搀起了包大根。不想这时候,包大根居然醒过来了,他双手像是两只大铁钳子似的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流着口涎的嘴里喊着:“同归于尽,我要跟你同归于尽!”他的力量大得惊人,我百般挣脱不得,眼看,就要被他掐死了。
这种时候,也只好只求自保了,我不再跟他斗力,而是从腰里摘下了工兵铲,倒转锹柄,对着他的小腹狠狠撞过去。包大根不及防备,一口气没喘上来,连退了好几步,一只推到了青铜棺处。他揉了两下肚子,再次恶狠狠地扑上来。我明白,这时候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我真恨自己心软了,要是一走了之,他也未必会死在这里。而如今,他不死得轮到我死了。
我双手举起工兵铲,照着他脑袋兜头劈下去,没想到包大根一把抓住了锹柄,飞起一脚将我踹倒,我不得不松手。这样一来,工兵铲落入了他的手中。作为我最喜欢的武器,我当然知道工兵铲有多锋利。当即不敢怠慢,拔出了土制手枪,喝道:“别动!”
包大根还真听话,果然站住了不动,不过,他却站在了青铜棺的前面,背对着青铜棺,反手就是一铲!“当呜”一声,青铜铁链阵阵颤栗,包大根犹如红了眼的赌徒,一下又一下狠狠地砍着青铜铁链。我手里的枪对他起不了任何的作用,而这时候,我的大脑也是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过三五下,青铜铁链辄然断裂,像是一条拜托了束缚的大蟒蛇,甩了出去!
我心头一惊,喊道:“跑!”我们几人不管身上的伤势有多重,拔腿就跑。扭头看去,青铜铙钹自天儿降,而只顾着低头抚摸青铜棺的包大根根本无暇抬头看。“咣”,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贪婪的包大根当场被砸成了肉饼。随之自天儿降的,是一群群的巨鳄!
这些鳄鱼虽然自高处摔下,但是依仗着皮早肉厚,大部分都没有受伤。他们抖擞精神,朝着我们这边冲过来。这时候我们只能是拼尽全力奔跑了。群鳄不绝,穷追不舍,我见它们的距离逐渐拉近,回身开了两枪,阻慢了领头鳄鱼的速度。但是当我想打第三枪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没有了子弹,一气之下,只好把枪对准一条巨鳄的脑袋甩了出去。
这一路上,我们几乎不辨路况,全凭着一口气在支撑。都说鳄鱼行动迟缓、耐力差,可是我们身后的这些巨鳄一条条却像打了鸡血似的,一路猛追。金锁边跑边叫:“我操它三舅姥姥,娘的,杀父之仇也不过如此啊!”
我也跑得力不从心了,说道:“说不定,我们进来的时候,杀死的鳄鱼就是它的三舅姥姥呢!”说话间,我们终于到了水流处。这是一处山泉,自上而下,我们脚边是一处断崖,下有一泓清水,山泉正巧在这里汇入,形成了一个小瀑布。本来,我们应该确认清水里有没有毒,有没有危险生物,但是此时我们顾不了那么多了,大家不约而同,毫不犹豫地纵身跳入了清水池之中。这将近十米的落差对于巨鳄来说根本不是事。
所以一入水中,甭管身上带不带伤,一入水都玩命游开了,我敢说,那时候大家划水的速度绝不亚于奥运冠军。我也不记得游了多久,只是感觉到力量耗尽之时,回头望去,不见了鳄鱼的踪影。这一点我十分好奇,鳄鱼在水中的速度绝对可以秒杀人类,难道是……它们没有追来?
刚才这群死神魔鬼对我们穷追不舍,摆明了不想放弃到手的大餐,既然有这份执着,为什么不追来呢?不过,我们既然捡回了一条命,也不想去深究这些了。这群巨鳄生存的环境独成一体,恐怕也不能以寻常的生物知识来解读它们。
摆脱了危机后,我们上了岸,随后沿河向东,折而向上,终于找到了一个山洞,从山洞中一路穿行,我们见到了久违的第一缕阳光,我和金锁拥抱在一起欢呼不止,如果不是我们俩身上都带着伤,应该还会热烈点儿。
我们目前所处的位置,是在一处山顶,往下望去,正是图瓦人的部落,而那条河就蜿蜒在山下。我们顺着山路走到了半山腰的位置,这时候,黄毛高呼一声:“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