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口诡异棺材也是如此,它会有我需要的信息吗?听太乾的语气,似乎打开棺材也不难,但是引发的后果就不可想象了。如果我点头,太乾一定会想尽办法帮我,但里面假如没有我需要的信息,还会损兵折将,那就得不偿失了。钱这东西谁都喜欢,但是我对待钱,有一个前提——我得有命花才行。
我一脸的迷惘,太乾也看出来了。他站在玉石前,观察着那具棺材。金锁则握着一把匕首,偷偷摸摸地坐在一边,匕首尖有意无意地滑动着玉石。
黄宪章把我拉到一边,说道:“老板啊,凌飞泉去哪儿了?”
我皱起了眉头:“不是说了嘛,这小子跑了,去哪儿了我也不知道。”忽然,我想起来了一件事情,问道:“你是凌飞泉找来的向导,你们俩认识!”
黄宪章点点头,居然并不否认,据他自己说,凌飞泉是他一个亲戚,但是算远房中的远房了,八竿子打不着的那种。只是凌飞泉当年来新疆游玩的时候联系过一次,请他代为照顾。说起来那个时候的凌飞泉还是个青涩的少年,喜欢冒险,胆子很大。不过有一次,听说他跟几个驴友去了一趟东南沿海,回来后整个人就不大对了。
我请黄宪章仔细说说。
黄宪章说道:“这事也是我有一年回老家,听我二姐念叨的,说凌飞泉跟网上认识的几个年轻人包了一条船,去找什么宝藏。过了足有一个月才回来,急得他爹娘都报了警了。这孩子回来后,性格就变得很怪异了,不喜欢说话,常年把自己所在屋子里,除非是非出门办事不可,否则绝不动弹。后来听说,跟他去的那几个人也不同程度地出了问题。
“虽然我们是不常走动的亲戚,但于情于理我都得去看看。那天我到了他家,他娘很热情地招待了我,说了一些亲戚见面常说的话。然后就带我去见凌飞泉了。我们推开门的时候,凌飞泉很紧张地拉开抽屉,将一件东西丢进去,然后迅速关上了抽屉。我当下明白了:他在藏一件东西。
黄宪章得意地笑了笑:“我调来兵站之前就是搞侦查工作的,当时我就想,这孩子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多半儿原因就在他藏的那件东西上。我走的时候,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娘了,让她注意点儿。
“这事过去了得有两个月吧,他们家搬家的时候,他娘给我打来了一个电话,说发现了凌飞泉的那件东西。不过她说不清楚,我就让他给我拍了张照片。最后是托邻居的学生发给我的。”
我迫不及待地问道:“是什么东西?”
黄宪章咂摸着嘴:“奇怪,很怪。他那件东西,是一个黑底,红色花纹的小盒子,看着挺喜庆的,有点儿像过去结婚女孩儿的嫁妆。”
我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掏出了漆雕盒:“是这样的吗?”
“咦,你……你……你……怎么会有这个的?”黄宪章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红润起来,频繁喘着气,看样子十分激动。
没想到这样一件漆雕盒,凌飞泉手里有个一模一样的。我曾尝试打开这只盒子,以失败告终,看来那一段时间,凌飞泉也在跟我做着同样的事情。我收起了盒子,对黄宪章说道:“这个你就不要问了,总之我敢断定,凌飞泉出了问题,原因就在那只盒子上。”
“那……只?”
我笑了一下,看样子黄宪章是对我有所误会了,遂解释说我手头的这只盒子是我自己的,凌飞泉的那只盒子应该还在他那里。
黄宪章这才叹了一口气:“唉,这孩子这次主动联系我说要我当向导,带你们进山。尽管危险吧,但我想,他从小就喜欢这个,往山里走走还能帮助他转变心态也说不定。没想到上来就遇到了危险。”
“那……二十年前科考队的事情是真的吗?”
“当然,我跟你说的可是句句属实!”黄宪章一副誓言旦旦的样子。
“这件事你还对谁讲过?”
“凌飞泉知道,他那时候才十几岁,第一次来新疆玩的时候我跟他说过。”
我了然了:凌飞泉可能是从哪里知道了我来这里的目的,干脆就主动找到了黄宪章作为我们的向导,一步步将我们带到这个地方来。看来,他从最初报名加入我们的队伍就是为了杀死我,不过看我命大,几次都没有死,他更没想到我能活着到这里。也许我距离揭开谜底只剩下一步。他急于阻止我揭露真相,这才痛下杀手……
我苦笑了一下,感觉这个推论有点儿不靠谱,我解开自己身上的谜团,关凌飞泉屁事?不过他既然口口声声说受人所雇,那他背后这个人说不定就想阻止我呢!
想到这里,我凛然一颤,指着玉石深处:“太乾,我要开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