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真相非常简单,他们就是来倒斗的,说起来跟我是同行。”停了一会儿,又说道:“跟毛爷算是半个同行。”
这个我早已经想过了,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跟一群盗墓贼扯上关系。尤其是科考队中,我所知道的四个人:闫显疆、叶欣欣、闻天崖和文衍笙……这四个人每一个人身上都有着不解的谜团,照这么下去,有朝一日我找到了其他八名队员,每名队员的谜团估计都够我写部百八十万字的小说了。
金锁烤着一个馕,说:“当然了,要说毛爷为什么会跟一群盗墓贼扯上关系,这也绝对是有原因的。”
一句话,我们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了过去。金锁的话语有时候并不靠谱,但我的性格常常因为偏激而陷入了死胡同。身边有金锁这样插科打诨的人物,反而容易把我从死胡同里拽出来,令我换一个思路。必须承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俩是互补的。
金锁的眼神左右扫视,他很得意,故意把语气拖得很长:“是——因——为——”而后语速突然加快:“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妈的,我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火里,刚觉得他靠谱就闪了我一下。我现在可没有金锁那样的闲心,我也没指望他拿我的事放在心里。
此时,老赖却说道:“我倒觉得金锁的思路也未尝不可,如果说这些人是打着科考的幌子来盗墓的,这就存在一个问题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是顶级的学者专家,要钱有钱,要名气有名气,还需要盗墓吗?这倒斗的买卖可是重罪呀,为了墓里那些死人东西就舍身犯险,我总觉得这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这话一出口,金锁皱起了眉头:“老赖,你什么意思啊,看不起我们倒斗的是不是?”
我太了解金锁了,这小子逮住蛤蟆都得攥出一泡尿来,遂赶紧说道:“金锁,老赖不是这意思,别打断他。”
老赖继续说道:“李老板,你也别生气,换做你,你想一想。你在功成名就,万人仰望,而且身价不菲的情况下,会选择干这倒斗的营生吗?”
金锁长长地“嘶”了一声,半晌说道:“咦,老赖说的对呀!我他妈都是有钱人了,还有名儿,干嘛还要干这掉脑袋的买卖?”
“所以说,这一点是我们无法解释得通的。”老赖的眉头也皱在了一起,“想想看,什么情况下能让你抛弃了这些功名利禄,心甘情愿地去倒斗呢?”
我想到了一点,说:“不对,不一定是心甘情愿,也可能是被逼的。”
金锁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说出这话。
其实我也是一个猜测而已,我想的是,一个有钱有名的人去犯罪,无外乎三种可能:第一,这个人是靠犯罪起家的,他只能干自己的本行工作。这一点在科考队身上是不存在的,因为不可能这十二个科考队员全都是犯罪分子,那不是科考队,是犯罪团伙;第二,这个人心理变态,通过犯罪来满足自己某种畸形心里的需要。这一点更不可能了,十二个心理变态在一起,啥事干不出来?干嘛非要倒斗呢?何况能凑齐十二个心理变态也不容易,这他妈又不是七龙珠,没事凑这个干嘛?第三,就是逼不得已,他们必须这么做,没得选择,不做就要身败名裂,不做就要家破人亡,不做就要殒命身死……这三种可能性中,最后可能的偏偏是第三种。
我从火堆里捡了一根木炭,将这三种可能列出来,一一写在了地上,征询大家的意见。金锁感慨了一句:“毛爷,看不出来你的脑洞这么大!”
我盯着地上的这三排字,说道:“前面关于他们盗墓的推断,我们已经是确认无疑的了,现在要做的就是,给他们这种行为找到一种最合理的解释!”
“不,还有一种可能!”一直没有说话的黄宪章死死盯着我写下的这三行字,说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