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刻已经容不得我瞎想了,怪物耸动了一下身体,笔直地砸了下来,势大力沉,就像是打夯的祭器一样。我顾不上身体的剧痛了,眼神一瞟,发现了金锁的鱼枪就在一旁。我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就地一滚,避过这一招的同时抓起了鱼枪。在这怪物的一侧冲着它的嘴部就是一枪。
这么近的距离,鱼枪的杀伤力绝对得惊人!银晃晃的枪头直接射穿了怪物的大嘴,它的嘴巴既不能闭上,也不能张开了,只能保持现在这种微张的状态了。但是这一枪射出去,怪物身上的溅出的透明液体也飞溅到了我的身上,味道腥臭得很,就像是晒了好多天的咸鱼突然臭了的味道。
这只怪物被我“封了嘴”,暂时对我和金锁都构不成威胁了,我松了一口气,太乾和胡嫣梦应该没问题的,何况我现在受了伤,也帮不上什么忙。我躺在地上正要好好放松,突然,再次传来了“咕噜噜”的声音。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我擦,还有?”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的时候,又一只肉色怪物冒了出来,位置就在刚才那只被封了嘴的怪物旁边。这只怪物一出来,就张开了血盆大口冲着我而来。
我心一沉,这他妈到底有多少啊!?
手里已经没有了家伙,只好是举起枪身挡架。鱼枪的枪身窄小,都无法跟普通的冲锋枪相较。这杆枪就算是横过枪身塞进怪物的嘴里都无法填满它的嘴。但是这种危急情况下,也顾不上其他的了。我整杆枪都丢进了怪物的嘴里。这怪物也不在乎,竟然还“咕咚”吞咽了一声,将鱼枪吞了进去!
这他妈是什么东西啊,还不挑食!我吓得连滚带爬,掉头就跑,怪物在我的身后穷追不舍。另一边,太乾和胡嫣梦联手对付三只怪物,此刻,已有两只怪物被枭首,余下的一声扭动了两下后,断壁残垣后又探出了两只同类!
我感受到了一种绝望。体力接近极限,意志频临崩溃,怪物却一波接一波的出现,无穷无尽,我已经想不到能用什么方法来终结了。我三十年的生活里,从来没有像眼前这样,惶惶如丧家之犬,向另一个楼梯奔去。我以为,只要能够从第七层逃出去,就能够躲开这些不知名的怪物。但是我刚跑到楼梯前。楼梯左侧的墙壁像是被炸药轰开了一样,一条怪物裹挟着碎石朝我撞来。不得不感慨,我那时候是凭借着职业的本能,低头弯腰,贴着地面滚开才堪堪躲过了这一次攻击。
重新站起来后,我已经忘记了浑身的伤痛,惊魂未定,这些怪物层出不穷,我无法断定他们是什么生物,但是……它们给我的感觉更像是触手……虽然从墙壁中蹿出来,但是碍于自身的长度,每一条都是固守一片区域,决然不会对猎物穷追不舍。我余光瞥见了正中央树立在了青铜棍上的青铜巨棺。什么忌讳、粽子之类的都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活着才是他妈的王道!
我掉头就往青铜巨棺跑去,手脚并用爬上了棺材,盯着这些蠕动的怪物。忽然,它们全都静止不动了,要不是我们的行动不受限制,我真以为是时间定格了!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见怪物迟迟不动,大家这才渐渐聚拢到了青铜巨棺的下方。太乾也主动将金锁抱了过来。
金锁忍着疼痛,还不忘讨嘴上的便宜:“毛爷……您老……真是……威风……”我报以了苦笑,这他妈有什么好威风的。我这纯属瞎猫撞上了死耗子,谁能料到,我不过是求一条生路,竟然能鬼使神差地让这些煞星定了格。真不知道该说是命不该绝,还是自己走狗屎运。
我浑身犹如被抽干了力气,虚脱地坐在了青铜巨棺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金锁又说道:“没想到,咱们到了还要靠这个人渣来保护。”
平心而论,这个焦将军确实不是人,出卖同族,杀害族长。也难怪族人会把这段往事绣在了锦缎华服之上,当焦将军穿着绣有自己“丰功伟绩”的华服在族人面前炫耀的时候,殊不知这才是一个最大的讽刺啊!
金锁拍了拍青铜巨棺:“老焦啊老焦,看在你救了锁爷的份儿上,今儿就不动你了,江湖留一面,日后好相见嘛!”他把巨棺拍得“啪啪”响。然而,就在此时,青铜巨棺突然剧烈颤动,棺材板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竟然开始缓慢地开启了!
“卧槽,金锁,你他妈做了什么?”
“我去,我……我哪儿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