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头皮瞬间就炸了。如果说躺在这里的这具干尸是闫显疆,那么我身后正在饶有兴趣欣赏古建筑的又是谁呢?所有的证件我都打开来看,从这些证件上的照片可以看出是同一人,名字都是“闫显疆”。金锁凑了上来,我给他看了一下。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要不是我接连掐他胳膊,只怕他非得当场叫出来。
我把这些证件全都塞进了包里,说不定以后会用得上。
“怎么样,有情况吗?”闫教授走过来问。
妈的,到底怎么回事?眼前就有一个活生生的闫教授,难道我们遇见了鬼不成?金锁脸色煞白,我心里也紧张得要死。我想起了两个马航,想起了我那张遗像,如今,又有两个闫显疆,究竟是为什么?
闫教授见我们俩神情不大对,又问道:“怎么了,这具尸体有问题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走吧。”和闫教授擦肩而过的时候,看了向雄一眼。他也正看着我,眼神意味深长,似乎有很多话想对我说。我忽然想起来,为什么刚才向雄会喊出这句话呢?难道是故意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吗?这是为什么?我的脑子很乱,觉得头很疼。我晃了晃头,努力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些。
闫教授气定神闲地站在了古建筑前,一边指指点点,还一边对向雄说着什么,看他的神情很是得意,似乎一点儿也不在乎目前的处境,尤其是躺在一旁的干尸,他就像没有看到似的。
金锁忽然提高腔调,用傣族语问我:“这老王八蛋果然有问题,现在我们怎么办?”
我也用傣族语回复他:“先看看再说,别轻举妄动。”
闫教授转回身来,用一种疑惑的表情看着我。我怕引起他的怀疑,故作轻松地一笑,说道:“哦,没关系,这是傣族人拜祭时的祷告词。”
傣族人信奉佛教,分为摆坝派和摆孙派。外地人通常对傣族人的虔诚信仰印象深刻,我胡诌了一番,闫教授居然相信了,点点头继续观摩古建筑。他还走上前去推了推门,奇怪的是,两扇靛蓝色的大门像是被人从里面锁住了,纹丝不动。向雄见状也上前帮忙,还是推不动。
金锁提了提裤子,走上前去:“来来来,都闪开都闪开。这种事情,还是我来吧!”闫向二人给他闪开了一条路,金锁抬头仰望。这扇门高达十五米左右,磅礴大气。这么大的一扇门,我总觉得没有十几个人是搞不定的。
金锁也不慌忙,先是敲了敲门板,发出了“当当”的声音。他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手工锤,然后拔出匕首说:“红木包铜,这扇门要是能扛出去,也能卖不少钱,可惜啊,现在就要毁喽!”
瞅他这架势,居然是想凿穿门板!我赶紧阻拦:“喂喂喂,这东西好歹几百年了,咱不能这么不讲究吧?”
“毛爷,你说你们这些门外汉就是磨磨唧唧。咱们要都被捂死在这儿,文物不文物的有个屁用。再说,不穿过这扇门,咱们咋出去?难道抱着文物等死吗?那你得让他给你留个床位。”说着,他拿匕首指着地上的那具干尸。
我想起了地图上的那个方框,心中一凛,虽然这片区域没有在地图上标示出来,但是其余的区域都是死路,唯有眼前这一条路了,要想活着离开,只能试试。而当初绘制地图的人没有标示清楚的原因,我想我已经清楚了,这位老前辈八成是被那条巨蟒干掉了。一想起巨蟒,我就想起了那些组织严密、行动有素的独角蛇,遂赶紧催促金锁:“好好好,你有理,快点儿吧。”
军刀锋利无比,但是大门实在太厚重了,金锁这一刀下去,根本见不到底。这家伙一边搞破坏还一边说:“啧啧啧,多好的红木啊,这能做一组明清家具了,剩下的就车珠子!”嘴上夸奖,下手比谁都很,这就是金锁的做派。一旁的闫教授都不由地摇头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