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那不是一个天然的大空调?”金锁表示反对,他停顿了一会儿,又问道:“你是认真的?”
闫教授支持我的看法:“不管真假,我们都得去看看。小毛说的对,那里现在是我们的目标。”他抬起手来,指着擎天巨柱。
这样,我们不得不又从石笋上下来。然而我们正要准备,身后传来了蛇群“咝咝”的叫声,回头一看,我们立马慌了神。不知道什么时候,蛇群竟然爬了上来,这次不再是幼蛇了,而是成群的成年蛇。甫一照面,它们没有丝毫地停顿,甚至加快了速度,朝我们游来!
吊桥长度也就是二十米左右,照这个速度看,我们根本来不及结安全绳了。
“快,砍断吊桥!”我吼了一嗓子,所有人都挥舞着匕首军刀。这些吊桥构造很简单,绳索加木板,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数百年都没有腐烂。这一刀刀下去,就算是一头牛,我们也能给它剁成牛肉馅,但是眼前的吊桥却丝毫没有受到破坏。向雄一刀劈下去,仔细看了看绳索,叫道:“不好,绳索里有铁线!”
难怪砍不动呢。蛇群距离我们不足十米了,来不及了。我一把扯下外套,冲向雄喊道:“酒精!”
向雄扔给我,我隔空接过来,全都倒在了脚前的吊桥木板上,打火机点燃后,“腾”的一下冒起了几尺高的火焰,我又把外套扔进火堆里。其他三人也纷纷效仿。其实外套烧不了多长时间,充其量也只能助燃火焰更高。但是我亲眼目睹过这种蛇不惧火焰,生怕这维持不了多长时间的火焰不足以震慑它们。
果不其然,我心中最担忧的一幕出现了。独角蛇竟然前仆后继地穿过火堆,朝我们涌来。打头的几条蛇身上燃着熊熊烈火,我们仿佛闻到了烤蛇肉的味道,这些蛇还没到我们脚下,就已经死亡,我们面前横七竖八地躺着独角蛇的尸体。看上去,它们做的是无用功。可是每条蛇穿过火堆,都会将火焰带小。照它们这速度,很快火焰就会被压灭的。
我看这一招行不通了,一旦群蛇冲过来,这里就会多四具尸体。“快,下山!”
我们又不得不像从前一样,艰难地寻找落脚点。不过又有一些不同,上一次我们还不赶时间,这次可真是急得脚心挠墙了。只顾着逃命,哪里还顾得上一脚下去是哪儿呢?就因为这样,我们一路上滑倒了三五次,无形中更是拖慢了速度。后面嘶鸣声又想起来了,它们终于来了!
金锁不顾一切地跑,喊道:“王八犊子追上来了,快跑快跑!”
活了三十年,最后被一群蛇撵着到处跑,这样的经历可真是终身难忘了。
趴在向雄背上的闫教授突然大喝一声:“蛇!蛇!”
向雄转身:“在哪里?”
就是因为这一转身,我清楚地看到,一条蛇已经死死咬住了闫教授的脚腕。我上前一刀,将蛇斩为了两段。闫教授两个针孔般的伤口迅速肿胀,黑色的斑痕就如同倒入水中的墨汁,瞬间扩散了一大片。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这条蛇这么厉害!
现在我们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先帮闫教授处理伤口的话,后面的蛇群肯定会追上;如果我们暂时不帮他处理伤口,继续逃命,看样子他也活不了多久。
不管怎么样,我先帮闫教授绑紧了脚踝,然后沿着两个针孔般的齿痕划开了十字口,黑色的毒血一下子涌了出来,浓稠的就像是墨汁,还散发着阵阵的恶臭。我被幼蛇咬伤的时候,这样处理伤口很快放出了大部分的毒液,但是闫教授的伤口却不一样,这墨汁似的黑血竟然没完没了,就像是拧开了水龙头,汩汩而出。我真担心这么下去,毒没放干净,他身上的血先流干了。我亲眼见过梁世赞是怎么死的,我还一度后悔没有帮他处理伤势,但现在看来,我就算是帮他做了这些,也无法挽回局面,就像我现在无法挽救闫教授一样。
闫教授脸色惨白,已经失去了意识。向雄不管我这边了,他不顾毒液没有清除,一股脑儿将蛇药全都倒了上去,但是大量浓稠黑血很快吞噬了药末,这一切已经无力无回天了。
金锁看到路面上涌出来的蛇群,跺着脚喊:“你们俩别替别人惋惜了,再不走,我就该替你们惋惜了!”
我咬咬牙,拉上向雄一起跑。因为石笋的山体很滑,道路又窄,闫教授的尸体成为了阻挡路面的一大屏障,蛇群大都停下来拖动尸体,似乎是为了饲养下一条超级巨蟒。
当我们结绳下山后,才算是彻底摆脱了险境。在我们面前的,就是那根擎天巨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