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尽管体力虚乏,但我还是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脚步,冷不防一个踉跄栽倒在地。我心中纳罕: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没力气了吗?但很快,我就察觉到这不是我的原因,是大地,脚下的大地在颤动!
是地震!这是我浮上脑海的第一个念头。可是我们四个人还没来得及说话,这种颤动停止了。我在云南生活多年,知道这种地震属于轻级地震,来得快去得也快,遂松了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还安慰说道:“没事,只是小地震。”
金锁则颇为大义凛然地说:“这一块地界处在了地震带上,时不时就震两震,我们都习……”他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剧烈的颤动,较之刚才更甚。
“卧槽,这他妈是什么情况?”金锁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几根较细的石笋要么断裂,要么从中间劈开,碎石滚落,砸在了我们身边,尘土飞扬,遮蔽了视线。
“都……喝呸……都别慎着啦!”我闭着眼睛大喊,刚张嘴,尘土都飞进了我的嘴里,“想活命的跟我来!”因为看不到路面,我只能是把背包顶在头上,一路快跑。后面有没有人跟来,我也没有注意。
一口气跑到了一片早已断裂的石笋丛中,我才松了口气,回头看看,一个人都没跟来。我骂了一句,心说自己跑得也不快啊。我留意了一下面前的场景,三五十根的石笋折断了,高度不一,断痕处也参差不齐,就像是被人从中间掰断的,这地震也太邪乎了,怎么一阵阵儿的?
忽然,耳边传来了一声“咝咝”的声音。我心里一惊:褶子了,刚才只顾着逃命,没有看清楚方向,难道说……独角怪蛇又被我撞上了?我循声望去,发现蛇嘶声是从折断石笋的另一边传来的。我咽了一口唾沫,紧闭双眼,没敢轻举妄动,只觉得耳边那种咝咝声越来越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害怕产生了错觉。
恍然间,忽然有一颗小石子砸在了我的额头上,我睁开眼睛,看到金锁和向雄还有闫教授趴在了一处折断石笋的断面上,正观察着我的背后。好奇心驱使下,我转过身去,手脚并用爬上了身后的断笋,看到了此生最为震撼的场景:
那是一片空地,面积堪比大广场。中间有一根擎天巨柱,一眼望不到顶。数以千计万计的独角蛇整齐划一地盘起,守候在外围,每一排每一列都很规矩,有点儿像是等待检阅的军队。它们上半身软趴趴地搭在地面上,咝咝吐着芯子。正中央,那条奄奄一息的巨蟒肚皮朝天,若不是微微起伏的腹部,我几乎以为它已经完蛋了,梁世赞和白拓也在,不过他们俩是肯定没有呼吸了。
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梁世赞的尸体会在坟墓中消失,敢情是被独角蛇拖来了这个地方。但是它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从眼前的场景看,似乎它们在举行一个什么仪式。我跟很多蛇类打过交道,但从来没有见过蛇会有这种举动。不过,之前见识到的独角蛇已经超乎了我的认知,它们现在就算是会说话,我也不觉得奇怪了。
很快,我的猜想就得到了解释。一阵鳞片摩擦的轰鸣声从半空中响起来,我心头一颤:蛇游走地面的鳞片摩擦声极其轻微,即便是森蚺或者网纹蟒这种大家伙游过,也不容易听到。如今,我却清晰地听到了犹如火车鸣笛一般的鳞片摩擦声,这家伙真的是龙吗?
我正在惊叹间,一颗乌黑的脑袋探出了浓雾中。这颗蛇头硕大无比,就像是一辆重卡大小!我没有惊呼,因为此时我的嘴巴长成了一个o型,根本喊不出话来了。如果要我说一句话来表达我的心情,我会说:“我的妈呀,太牛逼了!”看来刚才的地震就是这家伙造成的啊!这样的体型,砸在地面上,不引发地面颤动才怪。
世界上有关蛇的记载不计其数,其中更是有很多卫星,比如五十米长的森蚺,二十多米长的非洲岩蟒等。但我眼前看到的这家伙,才是真正的怪兽级别啊。我后悔没带相机,手机因为没信号也丢在了宾馆。要是这时候能拍下这家伙,单照片也能卖不少啊!
渐渐,这条怪物的上半身从擎天巨柱上游了下来。我没办法窥清它的全貌,只能看到它的身子是血红色的,泛着金光。如果看身形大小,我估计这家伙得有直径三五米粗的腰围,长度不下五十米!体重……那就是天文数字了。这哪他妈是蛇啊,这就是龙啊!原来我们刚才看到的就是这家伙。照这么说,八百媳妇古国口中的龙,应该也是这种形态的怪物了。
一见这条怪物似的超级巨蟒游下来,所有的独角蛇都咝咝应和,抬起了身子,看样子就像是朝见国王似的。不知道何时,金锁他们慢慢移动到了我的身边,他把望远镜递给我:“太牛了,你说这家伙能值多少钱?”
我举着望远镜观察群蛇的怪异行为,嘴上说道:“你太小看蛇类了,这家伙,别说我们四个了,就算是四百人来了,也差不多白给。抓它你就别想了,不给它当零嘴儿嚼了,咱就阿弥陀佛吧!”
肚皮朝天的巨蟒感觉到了危险临近,它突然翻过身来,无力地盘起身子,做好了防御状态。超级巨蟒缓缓地靠近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