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二表哥(2 / 2)

锁龙诀 张佳亮 1700 字 2020-10-23

“好。”

“张一毛,1985年八月初六。”

我这话一出口,韩笑“啊”了一声。老先生看了一眼韩笑,冲我微微笑道:“你确定吗?”

“嗯!”那张遗像犹如一根鱼刺卡在了我的喉咙处,如果不把这件事情闹清楚,我会一直胡思乱想下去。

老人重新做了一番法事。看着他满头大汗地样子,我心里也很紧张,握紧拳头的手心已经沁出了汗珠,我不知道我期待什么。如果此时老人开口真的是我本人的声音,我该怎么办?

老人停止了动作,这一次,他持续的时间更长一些,大汗淋漓,喘着粗气,缓了好半天:“年轻人,跟闫显疆的情况一样……找不到。”

我整个儿身子一下子软了,瘫坐在椅子上。

对于这三个“找不到”的结果,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是欣喜还是失望?是宽慰还是平静?或许每种都有吧。我并不怀疑老人是个骗子,因为他到最后也没有收我钱,一分钱没有,还不够他一把年纪在那儿折腾的,反而临走前,老人还别有深意地对我说了一句话:“不要再想这件事了,虽然我不知道其中的过程,但我预感到,这不是什么好事。”

没有得到理想中的结果,韩笑对此很是歉然,他说自己以前也是托别人介绍认识这位老先生的,万试万灵,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砸了。

我只能是尽力安慰他不要多想,反倒是万一老先生真的说闫显疆是鬼的话,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到目前为止,我想要得知事情真相的事情无一有结果,我想去拜访一位老友,也就是我曾说过的那位爱蛇如命的家伙。说句心里话,这是我最不喜欢的一位朋友。并非是我不喜欢他的人,而是不喜欢他的家。我印象中去过一次他的家里,无毒蛇有毒蛇全部加起来差不多三五十条,那种场面,心脏承受能力弱的估计得当场吓晕。

因为我们目前一个在南方一个在北方,只好是打电话沟通,我询问他知不知道一种头上长着向前弯的独角,通体青黑的剧毒蛇。老友在电话那头问我是不是遇到什么刺激,还是发烧烧糊涂了。我毫不客气地挂断了电话,妈的,怎么全世界都拿我当傻子呢?其实一想,这种事情也不怪他们,毕竟所经历的遭遇太过诡异,就跟小说电影似的,谁会相信呢?

又过了一天,我联系了缅甸的一个伙计,属于生意上的伙伴了,想请他帮忙查一查有关梁世赞的履历。说起我这位生意伙伴,那真算是狠人中的狠人了,记得当初一位富商的女儿找到我,想要一整张蟒皮用来作包包。我联系了他,为了证实这东西来路正,这孙子居然在网上给我现场直播了扒皮!

这是一条网纹蟒,长度差不多有四米多,它的头被绳子绑住,吊在了房梁上,泰国那哥们儿先是站在了人字梯上,牢牢抓住了蟒蛇的脖子,另一只手握着一把刀,毫不犹豫地一刀刺入了蟒蛇的七寸处。蟒蛇翻身挣扎,但因为脑袋被吊住,巨大的身子无论如何翻卷都无法摆脱伤害。蟒血像是喷泉似的喷溅在那哥们儿的身上。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蟒蛇似乎力气耗尽了,身子垂直着。这哥们儿大喊一声,双手握着刀柄,突然从人字梯上跳了下来!

割皮刀从蟒蛇身上划出了一条笔直的刀口,从七寸到尾部。网纹蟒的内脏就像是如得大赦似的,从刀口全都挤了出来,掉在了地上,血更是顺着刀口涌出,那哥们儿招呼手下找来了桶接血,然后擦了擦手上的血迹,走过来对着镜头说:“你把这段录像给那白富美看看,证实我这货是货真价实。”

虽然我是玩动物制品的,但从动物身上活取皮毛这种事,我还真没经历过。这段视频一度给我造成了阴影。圈里都说:活取皮毛,皮毛的质感更好。这也就是为什么许多皮草厂活取动物皮毛的根本所在。但是当我真的亲眼目睹这样的事情后,很长时间都没有缓过神来。

这小子心黑手很,在缅甸一带很吃得开。果然,一个星期后,他给我发来了一份传真,上面是关于梁世赞的生平履历,大多是他参军晋升的经历,从一个新兵一步步到上尉连长。不过,缅甸的伙计还告诉了我一个消息:梁世赞五年前被特种部队除名了,官方通报是下落不明,并且和一名中国籍重犯一起潜逃。

中国籍重犯,难道是我的二表哥甘效乾?不会吧,我记得梁世赞的日记写的清清楚楚,上面没有提及我二表哥是被抓的。通过上面的描述,反倒像是甘效乾主动联系他们的。

提起我这位二表哥,也算是领我入这行的“开蒙恩师”了。当初要不是他,我也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游走于法律的边缘。他最轰动的一次,是在亚马逊流域孤身一人制服了一条两米多长的巨骨舌鱼,从此在这一行名声大噪。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主动投靠缅甸军方呢?而且就算我二表哥是重犯,也应该交由中国政府,轮不到他们缅甸军方来处置。

何况这些年来,缅甸政局不稳,内战不断。常年的作战使得缅甸军方练就了杀伐果断的狠辣作风,中缅边境线上,每年死在缅甸军方手里的人,就不下三位数。我二表哥除非脑子秀逗了,要不然决然不会让自己羊入虎口。

尤其是,二表哥在这一行,一向喜欢独来独往,轻易不吃“大锅饭”(行话:即和人搭伙儿)。他自己常说的一句话是:“这个世界上,除了钱,谁都不要信,就算是亲爹亲妈,有的时候也会害你。”除了刚开始他带了我三年,我没见他跟谁合作过。这么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想不开去送上门了呢?

“吱——”传真机再次启动,一张写有字的传真纸发过来了,我拿出来一看,不禁手脚发凉,手中的传真纸也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