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以往也遇到过险境,知道这种情况是不能慌的。我安抚自己内心让它恢复正常的速度,脑海中开始盘算下一步的计划。这条路看来是走不通了,我只能寄希望于闫教授他们在墙的另一面,我又喊了两嗓子,还是没有人回答。不知道那边情况怎么样,但既然没有人应,不是他们离开了就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但我顾不上这些了,当务之急是我得先想办法找出路。我转过身,走到了之前的位置,也就是那幅采矿的壁画下,我喊了两声梁世赞,除了回音没有回应。此刻,我顾不上那该死的回音了。自己小心谨慎地朝前走,每跨出一步之前,我都先半蹲下来伸出一条腿扫扫前面的路面。这一刻,如果被人看到,准得笑破大牙。但刚才那一撞,是真他妈疼呀,我也顾不上形象问题了。鬼都没有的地方,谁瞧你?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因为这一脚伸出去,我明显觉得我踢到了一面墙,伸手一摸果不其然,又是一堵墙!我心里直骂娘,前后都是墙,我被夹在了中间,这是要玩死我的节奏吗?
活了三十年,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真是活久见啊!我自嘲地苦笑,极力控制自己冷静,开始思索这是怎么回事。两堵墙不可能凭空出现,唯一的缘由就是可能有暗道机关。古人的科技不如我们现代昌明,但是他们的劳动智慧丝毫容不得小觑。古代建筑中藏有暗道机关的比比皆是,最常见的就是古墓的机关。如果说,八百媳妇的皇帝不想别人进入这片祭祀区,或者防止奴隶逃跑,设有暗道机关一点儿也不夸张。但是怎么破解这道机关呢?
突然,我灵光一闪,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笨蛋,这都忘了!我忽然将目光锁定在了道路两旁的墙上。这两面墙也就是三米多高,我的背包里就有绳索和钢钩,自制一个飞天索,越过这两面墙跟玩似的。
说干就干,我打开背包,拿出工具,将钢钩系在了绳索的一端,荡了几圈后飞手扬出,虽然看不清楚墙头,但是估摸的高度是没有问题的,飞天索很稳定地勾在了墙头上,安全起见,我还特意试了试力道,没有任何问题。
我背上背包,借助飞天索攀上了墙头。因为浓雾的关系,我看不清楚地面,我先将背包扔下去测试了一下高度。“嘭”,背包落地,看样子也就是三米的高度。我这才放心地顺着飞天索翻到了另一边,但是一落地,我就发现了情况不对劲:我落下的地方,居然跟我刚才所处的地方一模一样!脚下还是那块汉白玉的石板,唯一不同的是,正对着我的采矿壁画,变成了在我的背后……换句话说,是我的朝向变了,而壁画没有任何的改变!
糟了,鬼打墙!
这是我涌起的第一个念头。鬼打墙在乡闻野史中的名气很大,但也的确有很多人遇到过。我不禁想起了我的老家的一件事:我老家有个远房的叔叔,跟我们家有什么血缘关系我也说不上来,农村都是这样,一个村子,难免沾亲带故。我这叔叔是村里的大拿,专揽村里的红白喜事。有一晚,他回来的太晚,一个人走夜路有点儿心慌。那时村里的路也没路灯,他就有点儿毛了。正巧,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打着手电筒,我那叔心想:有人就伴儿也好,他就紧走进步想追上那人,可是不管他怎么走,始终不能追上那人。他自己也忘了过了多久,这时候,突然有人喊道:“喂,你干嘛呢?”
我叔一个激灵醒了,一瞧自己所处的位置,吓得魂都没了:只见周围是一片乱葬岗,横七竖八地倒着墓碑,坟头上全是他的脚印!自从这件事后,他就再也不在晚上出门了,不管对方给多少钱。
这件事在儿时的我只当成一个故事消遣,眼前,我虽然没有遇到打手电筒的人,但是所面临的情况却跟我叔当年遇到的大同小异。难道真的这么倒霉?我不甘心,搓了搓脸,重新荡出了飞天索,又越过了一堵墙,落地后我就觉得不妙。果不其然,还是那个地方。我又尝试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期间,我尝试了不下七八次,体力接近了极限,但是我所处的位置却始终没有变。这种情况,绝对不可能发生,如果说真实存在,那么只有一种理论能够解释——空间折叠!但是这只是理论存在的。除非,八百媳妇皇帝不去陪媳妇儿,闲得蛋疼,在这个地方修建了一片面积足够大的地方,还把每条路修得一模一样,就连启动机关的制式和时辰都一点儿不差。可是这个似乎比空间折叠更扯蛋。
我决定最后尝试一次,我用军刀在墙上刻了一个x的记号,再次荡出了飞天索。当从墙上翻下来的时候,我迫不及待地去看自己做了记号的位置,这一看,我头皮都要炸了。就在那个位置上,清晰地刻有一个x!也就是说,我一直呆在原地,没有移动过!
我身上的力道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坐在地上喘着气,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袭上心头。以前,我为了收货,多凶猛的野兽我都没有放在眼里,但是这一次,我面对的是无形的“鬼打墙”,这就像是一场噩梦,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