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他?”梁世赞怔了一下。
赖千双目微睁,嘴唇干裂,唯一跟他身材不搭的,就是那只“麒麟臂”了,怎么会这样,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喂赖千喝了点儿水,赖千总算是机械式的吞咽了两口,随后,他睁开了眼睛,嘴唇翕动,似乎是拼命想说什么。但发出的声音细若蚊呐,即便是我耳朵都贴在了他的嘴边,还是无法听清。
赖千突然双目圆睁,布满红丝的双眼诉说着满腔的恐惧,拼尽全身力气喊出来一个字。听到这字后,我懵在了当场。赖千喊的是—蛇!喊完之后,赖千整个人一软,咽了气。我特意检查了一下赖千的胳膊,有两个针孔似的小洞,这正是蛇吻造成的伤口。看着这条肿胀的麒麟臂,我心里直犯嘀咕: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蛇啊?
也许是经历过战场的洗礼,梁世赞只是说了句:“走吧。”
我跟赖千泛泛之交,实在没有眼泪可流。可况我也不可能背着尸体找出路,只好拉过一条毯子盖住了他的遗体。不过从眼前的情形看,赖千很可能是金锁他们团队的,营地当然也是他们的,那么梁世赞寻到的龙牌,可以断定是“马航”的了。
我和梁世赞精简了一部分装备,尽量携带既轻便又实用的东西,比如我们还找到了两台对讲机,这样即便发生什么意外,走散了,还能联系上。而且这种军用对相机电池容量大,待机时间长,用上一星期都没问题。
赖千临死前发出了危险警告,我们也不必在这儿耗着了,只好继续前进。梁世赞忽然回头问我赖千所说的蛇是什么意思。我心说我去,合着刚才我说什么你真没听啊?于是我又说了一遍我在井口的遭遇。梁世赞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就像是触动了他的哪根心弦。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我问他。
梁世赞摆摆手,继续往前走。
虽然只认识了几天,但我深知这个人的脾气,只要是他不想说的,你就算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说。
我叹了口气,跟了上去。随着我们越走越远,周围的地貌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从光秃秃一无所有的岩石结构,渐渐出现了一些石钟乳造型,到后来,宛如置身于旅游景区的石钟乳山洞中。各种造型的怪石在手电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令人惊叹造物主的心灵手巧。
我四处乱瞄,惊赞道:“这好地方,要是开发个旅游资源啥的,肯定能赚个盆满钵满!哎,老梁,你有没有兴趣,我算你一干股。”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怕他丢下我自己跑了,先给他画个大饼,旁的再说。
梁世赞没有直接表态,而是说了句:“咱们现在是在缅甸。”
缅甸?不知不觉我们竟然走了这么远的路,可是梁世赞是怎么知道这里是缅甸的?难道他来过这里?我必须承认一点,跟梁世赞在一起后,他的身上,谜团越来越多。
折腾了这么久,加上伤口隐隐作痛,我的体力达到了极限,呼吸也变得急促了。梁世赞看出了我的不堪,便提出原地休息一会儿。坐下后,疲惫像座大山似的一下子压在了我的身上,几乎不需要任何的前奏,我身子一歪倒地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朦朦胧胧中,只觉得身边变得很温暖。耳边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我太累了,懒得睁眼去看,翻个身继续睡。
忽然,一只大手一下子捂住了我的口鼻,令我呼吸不得。我猛地坐起来,却发现是梁世赞,他一只手捂住我,另一只手倒提军刀,空出一根手指竖在唇间:“嘘—”
我耳边传来了“咝咝”声,刚才感到温暖是因为梁世赞点燃了一盏无烟灯,而借着灯光,我清晰地看到无数条黑影朝这边游来。是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