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二十章(1 / 2)

“今天不回来了?”女人坐在桌边,望着准备好的一桌饭菜,面露失望。

这一桌子菜各个精致,显示出厨师高超的厨艺,以及满满的细心和爱。

但现在,它们已经凉透了。

精致食物上的酱汁在灯光下都失去了刚出锅时亮眼的色泽,变的黯淡。

像是女人凉透无处收场的一腔爱火。

电话那头的是她的男友,他们相恋五年,一同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一起奋斗,约好了今年年底就结婚。

但是近一个月,她却明显感受到了男友的冷遇。

他开始频繁出差,开始夜不归宿。

女人听说了风言风语,男人似乎跟新来的女上司很是亲密。

女上司去哪都要带上他,有两人共同的朋友看见他曾姿态亲密地跟女上司出入商场酒店。

他们两人毕业后在这座城市奋斗了两年,但是依旧连一套房子也买不起,为了结婚,为了攒首付,只能挤在这间城市最便宜的公寓里。

狭小的房间,艰苦的生活,钢铁森林缝隙中看不见未来的光,只有无尽的阴影疲惫与黑暗。

女人其实也不确定自己可以坚持多久,即使结婚了,他们供不起一套房子,养不起一个孩子。

在这座城市扎根太难了,他们奋力挣扎想要留在这里。

这光鲜亮丽的城市却要像清扫垃圾一样把他们清扫出去。

让他们回到老家小县城,终结跃迁的大城市梦。

说爱,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太幼稚太天真了。

更多是利益和习惯的互相捆绑,在名为爱情实为博弈的天平中互相较量。

现在两人之间更多的也许是习惯性的陪伴和亲情。

要说爱的话。

女人觉得自己在大学校园里和男友见面的第一眼,那怦然心动的感觉也许才是真正的爱。

那是她还是穿着长裙的少女,他是腼腆羞涩的大男孩。

他们都认为可以携手走向一个完美的未来。

但,现实总要给美好的想象画上一个句号。

结束了。

女人起身,她还穿着特意准备的酒红色长裙,脚下踩着红高跟,显得皮肤很白。

她长得并不很漂亮,但很白。男友曾说她穿红裙的样子像个公主。

每个女孩都是公主,但大部分都终于自我放逐。

她不是公主,她只是个普通的工人,普通的白领,在高楼大厦挤压狭窄的办公桌间做着不切实际的梦。

今天晚上的恋爱周年纪念是她对这段感情最后的挣扎,明天,就提分手。

她年纪也不小了,赶紧找个男人相亲,结婚?是这样吗?她不确定。

但她未来的人生跟这应该也相差无几。

她轻轻哼着以前学校里最喜欢的歌,将桌上的菜都倒进垃圾桶里。

旋转的裙摆花瓣一样散开,脚步轻的像是在跳舞。

像是告别以前的自己。

不管怎么样,明天太阳依旧会照常升起。

她早过了为爱要生要死的年纪,或者说,从来不曾为爱要生要死过。

她是俗人,没法理解小说里面轰轰烈烈的爱情。

以至于现在想要大哭一场也做不到,只是空茫着怅然若失。

叮——

深夜,门铃响了。

女人疑惑地查看猫眼,猫眼后的人一身送外卖的打扮。

对了,她差点忘了,她还奢侈一把点了个蛋糕。

现在送到了。

她打开门,伸手去接蛋糕。

“谢谢。”

她的手已经握住了蛋糕的蝴蝶结,但是对方却并没有松手的意思。

那只粗粝的大手紧紧握住蛋糕带子,手背上蚯蚓一样的青筋让人不安。

女人低着头,突然浑身发冷。

直觉让她感受到了空气中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不安。

僵持几秒后,她颤颤巍巍抬头,看见男人帽子下一张笑着的脸。

丑陋的五官笑的恐怖极了,肌肉堆叠在一起,充满野兽般淫|猥的光。

“啊——”女人的尖叫只发出一半就被男人的手捂死在喉咙里。

她被男人抱住腰,往房里拖拽。

她拼命挣扎,穿着高跟鞋的脚蹬动,高跟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咯吱,咯噔——

她半张脸都被男人的手掌盖住。一双眼睛暴突,眼白凸起,眼球微微上翻。

她想奋力尖叫,但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她要窒息了。

楼下一家人的灯亮了,传来邻居不耐烦的声音:“楼上的,大半夜跳舞呢!能不能消停一下!”

嘭!

男人拖拽着女人,猛地关上大门。

女人的脸部完全青紫,眼球暴突,脸上青筋暴起。

嘴部大张,脸上的肌肉都因此扭曲。

她挣扎的动作一点点轻微下来,最后完全消失。

在地板上蹬踢的腿也不动了。

她已经窒息死亡。

臭味从裙摆下溢出,储存着的排泄物因为死者的肌肉松弛漏出。

男人把她拖动一下,高跟鞋跟碰地,发出一声响。

他浑浊的眼睛定定盯着女人白嫩漂亮的腿看了几分钟,然后把她脚上的红色高跟鞋扒下来,甩在一边。

房间内昏暗的灯光,映出一个野兽般扭曲的阴影。

他脱下外衣,覆盖上地上僵硬的女人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