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新的人，南初霜其实还有些不太习惯，而且一听雨的话，就知道肯定是秦景澄自己下叮嘱过她，所以才会在下午刚开始做晚饭的时候就催着回去。

这时候还有一两个时辰才会天黑，实际上还早着呢。

南初霜不想那么早回去，找了个借口说道：“我记得前面就是方明秀的住宅了，难得出宫一趟，来都来了，咱们进去调查一番，免得白跑一趟。”

方明秀的宅院，对比那些高门贵族的宅子，只能算是普普通通，然而，就是这普普通通的宅院，此刻门前站满了读书人。

这些书生们排着队，也要挤着拜访方明秀。

排队时，他们嘴里也还谈着方明秀。

“方大人能够不畏强权，站出来说出事实，这等勇气与傲骨，实在令我等敬佩。”

“方大人堪为儒家宗师表率！”

“方大人立名立言立功……都做到最好了！若是能够拜方大人为师，也就算是不虚此行！”

这些人的吹捧简直肉麻到让人恶心的地步，南初霜听到他们这些话，简直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方明秀刚放出来不久，这么多书生聚集而来，不太正常吧。”

南初霜微微挑眉，询问旁边的雨，雨小声说：“只怕是有人暗中传递消息，煽动这些书生前来为方明秀哄抬名气，如今刚从诏狱出来，正好趁着这个时机大力的哄抬名声，这些也是一些儒家子弟为了出名，惯用的伎俩。”

南初霜早猜到了这个可能，千古以来，出名的套路千奇百怪都有，不过万变不离其宗，那就是‘蹭热点’。

方明秀刚从诏狱里出来，正值此事闹得大，不好好利用一番属实说不过去。

“你看那边……”左侧边的风指着后面赶来的人，只见好多个布裙荆钗的妇人，带着十来来岁的儿子匆忙排队。

南初霜看呆了，好奇之下走过去询问：“这位大娘，这在干嘛呢？”

那个大娘拉着刚到她腰间高的儿子，神情高傲的吹嘘起来：“我带我儿子来拜师啊！听闻方明秀方大人才学过人，我儿子自小聪明，想必一定能够让方大人看中……”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后边排着队的大娘打断：“我家的小儿那才是真正的聪明，十里八乡都夸他是神童！要看中也是看中我儿子。”

后边排着的还有好几个。

这些人，对于方明秀的崇拜和热情简直高得不正常。

南初霜盯着大门紧闭的方家宅院，笑了笑走过去问守在门口的管家：“这位老人家，这么多人在这排队只为了见方大人一面，怎么大门还不开？莫非方大人架子这么大的吗？”

“这位夫人，你这话可说错了，我家老爷刚出来，身子骨还没完全恢复，哪里还有时间精力接见来客？我家老爷说了，得休息两三天，恢复了精神再接见来客。”

南初霜笑了笑，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两三天，估计门口来求见的学子都能排到外面长街去了吧，这样一来，更能狠狠炒作一番。

看来这个方明秀，真是深谙炒作之道的人。

南初霜不希望看到一个对秦景澄怀有恶意的人名声越来越大，想阻止这种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