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样问着,秦景澄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步伐沉重地走到魏中修面前。
“殿下,怀月他……”魏中修正鼓起勇气问着,却见从不向任何人屈膝的摄政王殿下竟陡然跪倒在自己面前。
这一跪,魏中修便更加心慌了:“殿下这是做什么。”
“对不起,是我无能,没有保护好怀月。”秦景澄的话如同一声惊雷,瞬间将魏中修劈的浑身发麻。
“怀月他……”魏中修还没来得及说下去,便听见院外传来一阵哭声:“公子……”
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魏中修连忙大步朝着外面冲出去,秦景澄这才起身紧随其后。
一出门看到院子里放着一片竹床,上面躺着的人被白布遮住,脸上的布却已经被下人掀开,露出来的分明是魏千山的脸。
魏中修的眼泪一瞬间夺眶而出,随即朝着魏千山扑过去。
前几秒,魏中修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再的确认,希望是自己眼花。
可事实已经十分明了的摆在眼前,即使魏中修再不想承认,魏千山也已经面无血色的躺在他面前。
热泪在脸上纵横,魏中修终于哭喊出来:
“你这是做什么呀,不是昨晚才说,天亮要去桂香阁买我最爱吃的桂花糕吗?你起来去啊,你不是最讨厌言而无信吗?”
平日里习惯了魏千山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这还是第一次跟他说话得不到半句回应的。
魏中修终于明白,这不是梦、也不是玩笑,他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外孙,真的永远离他而去了。
眼泪忍不住汹涌起来,魏中修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悲痛的情绪,整个人随即趴在魏千山身上大哭起来:
“我活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有一个随我姓的,我还指望你给我养老送终,可你怎么能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魏中修哭到哽咽,他也是大病初愈。
魏千山已经回天无力,如果魏中修再出了什么问题,秦景澄就彻底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向南初霜交代了。
想到这里,秦景澄连忙上前:“护国公节哀,怀月他已经……你一定要保重好身体,你可是霜儿唯一的亲人了。”
听见秦景澄提起南初霜,魏中修方才反应过来:“霜儿,霜儿呢?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没有回来?”
这让魏中修忍不住担忧:“霜儿不会也出什么事了吧?”
秦景澄连忙摇头:“护国公不必担忧,霜儿只是受了些刺激,加上救怀月时耗费了些精力,如今正在我府上休养。”
这话却并没有安慰到魏中修,他反而更加痛苦,双手忍不住捶着自己的膝盖:
“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他们都是这么懂事、这么孝顺的孩子,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见状,秦景澄心中顿时更加愧疚:“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他们。”
魏中修不语,只一脸老泪纵横,专心致志地看着魏千山。
两个人正说着,楚荆突然从外面冲进来:“殿下,玉大人他……”
秦景澄眉头一皱,随即起身:“玉玄夜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