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霜果断否决：“你想多了，他那个小气鬼，就算真和陆谦有什么深仇大恨，也舍不得花钱雇杀手灭人家满门的。”

这就奇怪了，两个人正想着，身后突然传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动静。

不过南初霜和秦景澄两个都是感觉十分敏锐的人，立刻异口同声：“谁！”

二人不约而同的回过头，只见门口正蹲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丫头。

南初霜连忙朝她走过来：“你是这府上的人？”

小丫头点了点头，身上仍是颤抖，想了应该受了不小的惊吓。

“你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你跟我说说，你刚刚都看到什么了？”南初霜尽量表现出柔和的一面朝着小丫头问话。

小丫头这才结结巴巴的回应：“一个女人，一个紫袍女人，握着剑，杀了好多人。”

“女人？”南初霜惊愕，南越国习武的女子本就不多，能高强到瞬间屠戮满门的更是少之又少。

“是什么样的女人，你看清楚她的长相了吗？”南初霜再次追问，小丫头却只是摇头。

陆谦临死前说“南”，小丫头又说看到个女人，姓南的女人。

答案看似呼之欲出，但南初霜无论如何都无法将这件事情和南烟柔联想到一起。

实在想不明白，南烟柔这才从怀中掏出一袋碎银子交到小丫头手上：

“你拿着这个离开这儿吧，可以的话，就把今晚发生在这里的一切都忘了吧。”

小丫头怯怯地点了点头，这才离开。

秦景澄也随之迈步：“我们也走吧，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京兆尹府来审理吧。”

南初霜点头，二人这才离开。

一路上，南初霜还在止不住地吐槽：

“这叫什么事儿啊，就是想上门问个话，怎么还遇到这种灭门惨案，你们这里都这么随便杀人的吗？”

秦景澄浅笑：“寻常女子若是见了方才的景象，应该早就被吓傻了，你倒好，还能谈笑风生。”

南初霜不屑：“我又不是寻常女子，况且这种场面难看是难看了点，但还不至于被吓傻。”

话在南初霜嘴里确实轻巧，但有人确实被吓得不轻。

从陆谦府上杀了人回到南府，南飞伟便默不作声地坐在角落里，任凭南烟柔和段媃在一旁说什么他都充耳不闻。

回想着方才的场景，南飞伟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害怕那满地横尸的场面，还是惶恐于自己亲手杀了人。

正这样想着，南烟柔随即朝着南飞伟走过来：“杀人的滋味不好受吧。”

南飞伟抬眸，仍旧说不出一句话。

南烟柔随之蔑笑：“这样一来，你该知道我被逼无奈，亲手杀了那母子二人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了吧。”

南飞伟闻言一怔：“柔儿，你……”

他难以想象，南烟柔究竟经历了什么。

下一秒，南烟柔的眼睛已经恶狠狠地瞪着南飞伟：

“这是你欠我的，我这段日子以来的感受，我要让你背负一辈子！”

一句话似乎将昔日的父女情分断得干干净净，南飞伟一颗心顿时如坠冰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