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魏千山这话,魏中修心中不由地生出感慨。
从前他总觉得帝王家的男子薄情,以为南初霜跟了秦景澄只会落得和魏婉落一样的下场。
可今日见秦景澄对南初霜情深义重,魏中修方才开始动摇、开始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错怪了他。
无奈地叹了口气,魏中修这才看向魏千山:
“怀月,去让膳房做几道菜来,我刚刚醒过来也有些饿了,正好留在这里陪殿下用膳。”
魏中修知道,这种时候想劝秦景澄离开南初霜,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的,可他也不能看着他把自己的身体拖垮。
如此一来,此时提出的显然是最好的办法。
听见这话,魏千山立刻便领会了魏中修的意思,连忙下去吩咐。
魏中修这才坐到南初霜床前,脸上带着一抹苦笑:“你这孩子,倒是比你娘孝顺多了。”
强行陪着秦景澄吃了一顿饭,魏中修大病初愈、体力不支,这才被魏千山搀扶着回房休息。
而秦景澄则继续留在屋子里,寸步不离的守着南初霜,完全将南烟柔陷害自己的事情抛于脑后。
倒是秦梓阳,平白挨了六十大板,请了京都城最好的大夫前来疗伤,也足足在床上趴了一个晚上才清醒过来。
一睁开眼便怒发冲冠,急着想要去尚书府找南烟柔问个明白。
只是无奈那六十大板打的结结实实,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秦梓阳还真下不了床。
“南烟柔,秦景澄,等我好了,一定要让你们加倍奉还。”秦梓阳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便冲过去将这些人全都撕的稀碎。
殊不知,他口中的南烟柔早已受到了属于自己的报应。
南烟柔浑身酸痛,如同被人剥皮抽筋一般,再睁开眼时,已经莫名其妙穿着一身喜服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我这是在哪里?”南烟柔骤然起身,身上迷药的劲却似乎还没有完全散去,双腿还有些发软。
回想起方才的事情,南烟柔顿时一惊,连忙朝着自己的身上看了看。
衣衫整齐,除了身上有些酸痛以外,似乎并无异样。
“难道刚才的一切是在做梦?”揣着这样的想法,南烟柔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她仍旧困惑,自己此刻究竟是身处在什么样的地方。
抬头朝屋里大略扫视了一圈,只见这屋子并不大,墙上满是灰尘和木屑。
屋内装饰极其简陋,与她平日里在尚书府所住的房间简直天差地别。
见状,南烟柔顿时一脸嫌弃:“我怎么会在这种地方,这也太脏了。”
正嫌弃着,脑子里突然想到一件事,南烟柔瞬间更加不解:
“不对呀,我方才分明在屋里睡的好好的,怎么会到这里了?”
南烟柔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将她送到这穷乡僻壤的人,正是她全身心信任、等着为她找到一线生还希望的亲生父亲。
实在想不明白,南烟柔立刻便打算离开,可刚一开门就对上一双色眯眯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