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劳永逸?”秦景澄愣住。
就算是按照先前所说的分渠引流的办法,也只是能够暂时缓解水患带来的灾难。
事后必定还要修建堤坝,以避免今后再度引发水患。
可南初霜如今却声称有了一劳永逸的方法,秦景澄百思不得其解:“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南初霜这才开口:“放弃分渠,将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东边这条线上。”她边说边伸手指着地形图的某一处。
秦景澄有些明白了南初霜的用意:“你是说,引河入海?”
南初霜点头:“清河水位之所以日渐高涨,就是因为下游不通江海,若是河水汇入地势更低的兰海,必然能够彻底避免这场水患。”
这话听起来有几分道理,秦景澄也点头表示赞成,可南初霜自己却仍旧有些顾虑。
“只是这种方法需要挖出的水渠足够宽、足够深,否则水势凶猛起来还是无法抵挡,而且……”
南初霜犹豫,秦景澄随即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而且若是在水患到来之前入海渠尚未打通,水流将无处排遣、淹没整个清河城。”
“正是这个道理。”南初霜点头:“要么一劳永逸,要么全城覆灭,着实是一场豪赌。”
不过这一点秦景澄就没有那么担忧:“其实加上朝廷派来的援军,再将翟校尉和楚汉等人调回来,一天之内开出三十里也许并不难。”
南初霜点头,脸上却依旧凝重:“是啊,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确实不难。”
二人正惆怅着,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
“外面怎么回事?”秦景澄提高音量朝着门口询问,立刻便有人冲进来禀告:
“回殿下,是汉统领和翟校尉,他们带着城防军和营里的兄弟回来了,还,还跟着不少清河城百姓。”
南初霜闻言顿时一愣:“我走的时候,只有两百个清河城百姓跟着,他们怎么也来了?”
“传汉统领和翟校尉进来。”秦景澄下令。
不多时,二人已并肩出现在秦景澄面前。
先开口的是楚汉,话还没说人便先跪下了:“属下有罪,违抗殿下命令,私自率军回城,还请殿下责罚。”
见状,翟霜卉也连忙俯身:“殿下明鉴,是我的主意,他是被我强拉回来的。”
“不是的殿下……”楚汉又开口,二人相互袒护、争执不下。
秦景澄不必听下去也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随即摆手:“不用说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我暂且不追究你二人的责任。”
二人点头,异口同声:“请殿下吩咐。”
秦景澄这才转头示意南初霜代为解释,细细将自己的想法道出,得到两人赞叹不已。
“南小姐果然聪慧,竟能想出此等高明的办法。”楚汉瞬间来了兴致。
南初霜却并不因此而骄傲,仍旧是一脸忧愁:“只是这种办法有些冒险,一旦失败,后果难以想象。”
提前打了个预防针,南初霜这才又开口:“不知如今有多少可以调用的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