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应了,回去和秦景澄通报后,秦景澄另外拨了一个没在人前露过面的暗卫过去。
于是第二天南初霜转道钦天监,换了玉玄夜的马车上白云观时,对着多出来的暗卫,有些意外。
“瑾之新送来代替楚汉的?”
那暗卫点点头,“南小姐叫我楚荆就行。”
想到秦梓阳和秦景澄截然不同的暗卫命名,南初霜好奇地问了楚荆一句,“瑾之手下得暗卫都是跟着他姓的?”
楚荆这下摇了摇头,“只有亲卫才会得赐楚姓,其余的都是自取名字,由汉哥造册登记就好。”
对待暗卫都如此亲厚,怪不得秦景澄手下的人都如此尽心。
但从秦梓阳那种无所谓的,根本就没把暗卫当人,只是当做工具的命名方式来看,他是凭什么让卫一他们这么尽心尽力的呢。
南初霜心里揣测着秦梓阳控制手下的方法,在下马车之后,顾不得和冷千山打招呼,抓起他的手,就用昨天学到的也实验过准确度的占星之术测算起来。
算出结果的南初霜眼神一冷,冷千山身上有气机和秦梓阳相关,如果不斩断这气机,这批被自己抢过来的孩子,迟早会被这气机反噬而死。
秦景澄下了朝才快马往这边来,因此慢了转道换车的南初霜一步,看着南初霜拉着冷千山面色凝重的样子,他就猜到了是为冷千山还被秦梓阳限制的事。
走到南初霜身边,轻轻拍了拍南初霜的肩,以示安抚,秦景澄低头看向这个坚韧的孩子。
“千山,到梁王手下时,他们是不是统一喂过你们什么药,或者在你们身上种了某些东西。”
冷千山摇了摇头,在秦景澄追问“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后,苦苦思索起来。
南初霜则好奇的看向秦景澄,“瑾之你怎么知道?”
怕南初霜想歪了以为自己也是这么对待属下的,秦景澄较忙解释道。
“皇室中为了保证手下得忠心,曾经有给手下下药或者种蛊,以此来防止手下反水。”
看着南初霜恍然大悟的眼神,秦景澄继续补充道。
“但我大哥十分厌恶这些腌臜手段,在我们第一次挑选暗卫时就严禁我们这么做,皇室中留存的控制人的药物都被他一把火焚毁了。”
秦梓阳的院子旁边就是库房,昨晚房梁和院墙都被那场大火烤炙,又经冷水一激,这冷热交替之下,已经是摇摇欲坠。
南初霜本来打算趁着这个休整的机会,把自己的嫁妆转移出去,然后就立即提出和离。
但看现在这个情况,她还得留在秦梓阳身边,打探出他控制手下的方法,让冷千山还有这些孩子彻底自由。
说不定还可以用自由,策反卫一等人,让秦梓阳彻底孤立无援。
摸了摸冷千山的头,南初霜微微屈膝,和这个受尽苦难却坚韧不拔的小孩儿对视。
“小千山,要不要带姐姐游览一下白云观。”
冷千山虽然还是保持着那张被训练出来的毫无表情的脸,但眼睛中的期待和雀跃一点儿也藏不住。
说是让冷千山带,但还是南初霜牵起冷千山的手,将他往外面山路上带去了。
两人一路无言,就这么牵着手爬到了苍山的顶端。
望着半山腰云遮雾罩的白云观,南初霜拉着冷千山在山顶的亭子里坐了下来,把魏婉落的事,还有他为什么会流落到白云观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阴沉了一上午的天空终于放晴,也终于有了一点立春的温暖,盛放到极致的梅树上,有黄莺雏语,婉转动听。
在这春日新始的日子里,南初霜听到了一句特别温暖的话。
“姐姐,你也过得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