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了两句，秦梓阳就转去府中侍妾所在的院子了。

秦梓阳刚走，南初霜就掰断了床头的木雕。

就在南初霜沐浴换衣的时候，秦梓阳在梁王府的回廊上，被一块飞来的碎瓦击中了手腕。

第一块碎瓦是秦梓阳没有防备之下才受的伤，在接下来接连而来的碎瓦中，秦梓阳狼狈地躲闪着。

好在卫一一行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后，立即赶了过来，分出一批人去碎瓦来处追击，一批人留在秦梓阳身边警戒。

很快便没碎瓦再袭来，负责追击的暗卫也回来了。

追击领队卫二单膝跪在秦梓阳面前，“卑职失职，没有追捕到刺客，请主子降罪。”

卫一也紧跟着跪下了，“属下护主不力，让王爷受了伤，请主子责罚。”

秦梓阳摆了摆手，“今日没要你们贴身护卫，不关你们的事，今日府上是谁巡逻，让他自己去刑堂领罚。”

秦梓阳心思深沉，只当这是小皇帝或者太后在针对自己，丝毫没想到真正的罪魁祸首在被察觉时翻窗进了南初霜的寝居，正和准备褪衣沐浴的南初霜面面相觑。

将已经松开一半的衣襟又默默系上了，南初霜疑惑地看向秦景澄。

“瑾之是有什么事要安排吗？”

看着黑发披散在圆润的肩头上如丝滑落，衣襟微开，露出一线精致的锁骨的南初霜，秦景澄忽然转过身去。

“有刺客，梁王府戒严了，我出不去了。”

半点没提那个刺客就是自己。

这个情况也确实麻烦，自己的院子和秦梓阳的院子相距并不远，出去就容易被看到，虽然以秦景澄的轻功，走是能走掉，但难免不会和暗卫交手。

这些暗卫对于皇室血脉的情况是在了解不过的了，一交手肯定能认出秦景澄的身手，到时候事情就麻烦了。

正在琢磨秦景澄这个情况怎么解决的南初霜忘了一件事，秦景澄当时为什么没有立即就走，还留到了现在。

南初霜从衣箱里翻出了另一身夜行衣，把头发绑成男式的发髻，易了妆容，绑好面巾，跃到窗台上，回头对秦景澄说道。

“我去引开他们，你趁乱离开。”

说完也不等秦景澄反应，一下就跃到了院墙上，踩着窄窄的院墙，向秦梓阳的院子而去。

看着南初霜像一只轻灵矫捷地黑猫，优雅地游走在王府的屋顶，带着秦梓阳的暗卫团团转，秦景澄唇边笑意深远。

抓住一个孔隙，秦景澄迅速离开了。

倚在王府的院墙外，秦景澄不断回想起南初霜点着窗台起跃时回头那一眼，窗外是皎皎月色，身姿纤长而舒展。

窗棂仿佛画框，框住了九天玄女舞动的舞姿，又仿佛南初霜要羽化成仙，乘月光而去了。

想起自己当时陡然加快的脉搏，秦景澄眼神一暗，自己不会再等了。

秦景澄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心动，在刚才之前还是冰面下暗自流动的泉水，幽咽着潜藏着。

但从窗户中，看着秦梓阳靠近南初霜，甚至还将南初霜圈住时，秦景澄生生捏碎了院墙上的瓦片。

他知道自己的感情，潜藏不住了，就如同春日苏醒的南汛一般，已然破开冰面。

抬头看了看王府的高墙，秦景澄转身离去了，秦梓阳的结局，也在这个转身之间被秦景澄决定好了。

南初霜溜了秦梓阳的暗卫几圈，用暗器和药粉伤了一批之后，她成功靠近了秦梓阳的书房。

一把荔枝大小的弹丸被南初霜扔出，撞到书架上，“砰砰”几声，火花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