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快马加鞭到了太后的慈合宫门口,马车不能再行进了,南初霜便和魏千山一起走下马车,跟在了刚刚传信的那个太监身后。
南初霜凑近太监身边,借衣袖遮挡扔了一个装满银子的荷包进太监衣袖里。
“不知这位公公怎么称呼,太后召见所为何事?”
那太监微妙地动了动手臂,便让荷包滚进了自己衣袖的暗袋中,笑眯眯地对着南初霜顺道。
“王妃折煞咱家了,咱家姓洪,叫我一声洪公公就好。上次王妃的定窑进贡的颇梨制品宫中都很喜欢,太后也不好一人包揽,只选了一件。”
南初霜一听,很是上道地表示太后喜欢,自己回头就让定窑送一批新的进京。
洪公公笑了笑,“王妃一片赤诚之心,相信太后一定会很欣慰。”
南初霜眼睛转了转,这洪公公完全就是避重就轻。
如果只是为了这个,根本就不需要让魏千山一起来,还特意挑了秦景澄不在的时候,把魏千山召进宫来。
不过南初霜也知道洪公公这儿问不出什么来了,退了两步,回到魏千山身边,慢慢悠悠地晃进了慈合宫的主殿。
只见一个不过三十出头的美妇人,正在布满了菜的桌前坐着向两人招手,声音也是十分温柔。
“霜儿,山儿,快过来,一起用午膳。”
带着魏千山行过了礼,南初霜也不推辞,就拉着魏千山在桌子下首处坐了。
细细打量了魏千山一番,顾太后忽然感慨了一句,“像,真像,跟他年轻时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南初霜打了个哈哈,把这个像往魏婉落身上引了过去。
“太后与我母亲幼时便相识了?”
看着南初霜一脸好奇,太后心中暗道,既然你装糊涂,那我也就装糊涂好了。
“本宫与芊绵也是闺中密友,只是宫门深似海,进了宫后就没怎么往来了,得知她的孩子找了回来,本宫难免激动了些,破例邀你们进宫一叙。”
南初霜柔声道谢,边和顾太后打着太极,边给魏千山布菜,不管是什么事,都不能影响孩子长身体。
一顿午膳,顾太后和南初霜相谈甚欢,魏千山埋头苦吃,一言不发。
用完午膳,在院中赏花饮茶时,顾太后终于按捺不住真正的目的了。
“我听说山儿得了皇弟青眼?正跟他学习战术?”
南初霜也学着洪公公避重就轻,“摄政王不过是可怜这个孩子对他一片崇敬之心,又因为流落街头为他所救,不肯与别人亲近,这才带着他罢了。”
顾太后按了按额头,“皇弟倒是好心,跟他威名一点都不像,本来还以为我南越能有一个新的战神,现在看来是本宫想多了。”
南初霜心神一凛,“太后多虑了,只要摄政王在,南越就一直会有庇护的战神。”
“就怕,战神有一日会陨落啊,皇弟身上的伤不能再上战场了,难免他国不会起坏心,要是山儿能挑起这个重担,我南越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顾太后端了一杯消食的茶水,在手中摩挲着,忽然语出惊人。
“我刚刚说的像,可不只是与芊绵像而已。”
南初霜额头青筋一跳,不是吧,这会儿把千山的身份拆穿是要做什么。
“太后说的是,千山和父亲也是挺像的。”
顾太后似笑非笑地饮了一口茶,对着南初霜摇了摇手指,“山儿是和他父亲像,不是和南尚书像。”
南初霜也跟着皮笑肉不笑地和顾太后兜圈,“山儿是我弟弟,哪里还有他的父亲,是我们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