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魏婉落身子一向康健,怀第二胎时更是由太医院院正保胎,从院正的诊断结果来看,第二胎胎相极稳,没有丝毫异常。
听说生出来是死胎,当年所有人都惊诧不已。
“那你是怎么找到刘秀玉的?”
说到这儿,南初霜的脸色就变得愤恨起来。
“我本来是请了京兆尹府的捕头一起去秀琴被发卖到的偎红楼找她,却得知她被人赎走了,便又转道去赎客府上找她。”
“谁知赎她的竟然是诈死的刘秀玉,这下正好,当年真相到底如何,当堂对峙便知。”
又想起下属通报,那个叫冷千山的孩子,被秦景澄带走了,秦梓阳对此,十分关心。
“皇叔把弟弟带走了?”
提起这事,南初霜是真的欣慰冷千山被秦景澄看上了,脸上骄傲的神色十分真诚。
“皇叔看中了弟弟,说要亲自教导。”
想起被秦景澄带在身边教导的日子,秦梓阳不由大喜,现在自己可算是和皇叔搭上线了,只要冷千山让皇叔满意,那自己就有望得到皇叔支持。
“刘秀玉那边自有公断,你就不用再去劳心劳力了,弟弟刚刚找回来,多多关心他才是。”
又想到有了冷千山,而是还是得了皇叔青眼的,秦梓阳对于彻底掌握住户部十分有把握了。
“我派人去告诉岳丈这个好消息,南府后继有人了。”
可惜呀可惜,南飞伟怕是也冷千山并不是他的孩子,不然就凭刘秀玉的本事,怎么可能瞒天过海这么久。
但南初霜也乐得给南飞伟添堵,反正冷千山她是怎么都不会让他改姓南,回到南府去的,让秦梓阳去告诉南飞伟,那个场面一定很精彩。
果不其然,第二天南初霜从钦天监学完占星术回来,就听见秦梓阳疑惑地问自己。
“为何岳丈说弟弟不是他的孩子?”
南初霜也一脸不解地摇了摇头,“今日早间,我去旁听了京兆尹府的审理过程,确实是人证物证俱在,当年的稳婆,还有秀琴都指认了刘秀玉。”
“再者弟弟的容貌总做不得假,我不相信世间和我如此相像的人,会和我没有血缘关系。”
秦梓阳只当南飞伟和魏婉落当年怕是有什么误会,但魏婉落已经过世这么多年,就算有误会也解不开了。
他有些头疼,本来想借冷千山把南府收得服服帖帖,现在来看,倒像起了反作用了。
南初霜体贴地为他递上了一杯参茶,并送出了另一个好消息。
“父亲不认就算了,正好外公膝下没有继承人,当初娘亲也说,弟弟是要姓沈,以后继承国公府的。”
秦梓阳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也顾不得洒出来的茶水,惊喜道,“当真!”
南初霜轻轻拂去自己衣袖上沾到的水珠,“我给外公说找到弟弟时,外公大喜过望,今日弟弟上了公堂之后,已经被外公接回国公府了。”
这下秦梓阳也不在意南飞伟怎么想了,国公府积威甚重,在朝堂之上也有也拥趸众多。
有了国公府的威望,又有南初霜经商生财的能力。谁还在意一个小小的户部。
当即秦梓阳就带着南初霜上国公府去了,和魏中修敲定了冷千山易姓归宗的日子,看着魏中修高兴的神色,秦梓阳默默下了加快进程的决定。
玉玄夜亲自选了日子,一个阳光灿灿的初春早晨,冷千山改姓为魏,以其道号“怀月”为字,载入魏氏族谱,入宗祠祭祖。
魏中修大为高兴,摆了三天的流水席,这下整个京城都知道,当年名动南越的第一才女魏婉落的儿子,找回来了。
不仅找回来了,还得了摄政王青眼,被摄政王收为徒弟,亲自教导,这下南越的战神,也有传承了。
对于这样的好事,京城百姓自是乐见其成,所以对于刘秀玉被判流放,囚车压着她出城时,围着她扔烂菜叶子和臭鸡蛋。
刘秀玉蜷在囚车一角,眼神涣散,已经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