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南烟柔身后的太监也紧跟着将她的词念了出来。
“深花枝,浅花枝,深浅花枝相间时,花枝难似伊。巫山高,巫山低,暮雨潇潇约未至,滴漏独数时。”
太监尖细柔弱的声音,比起秦梓阳清朗明亮的声音比起来,落了下乘,加上词本身也做得平平,这首词一出来,便如同泥牛入海,反响平平。
南烟柔握紧了手中的笔杆,低头掩去了眼中的愤恨不平。
“魏姐姐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这词做得极好,以后可要多指教妹妹一些才是。”
看着暗藏得意的赵莲蕊和愤恨不平的南烟柔,南初霜觉得这戏还是差点儿火候,想了想这两首词的格律,开口便把自己也放上了戏台。
“我虽不才,但听了两位妹妹的词,也琢磨出了两句,诸位若不介意,我就也献个丑,博大家一乐。”
众人都当南初霜是自讨苦吃,乐得看戏,自然不会反对,反而众口同声地说,“王妃高兴就好。”
南初霜怎么不会明白这些人看戏的想法,勾起嘴角,起身走到南烟柔所在的书桌旁。
旁边伺候的宫女眼疾手快地将南烟柔的纸抽走,铺了新的宣纸。
南初霜一落笔,众人便惊诧地咦了一声,原因无他,是因为南初霜的字。
京城的传言是南初霜恃宠而骄,课业平平,字迹更是难看,但这笔走龙蛇,恣意潇洒的,真的是传言中不学无术的南初霜吗?
秦景澄也对玉玄夜口中的紫薇星很感兴趣,此时见她运笔气势如虹,并不像闺中女儿的柔婉,倒像是指点江山、运筹帷幄的名将,兴味更浓,起身站到了南初霜身侧。
南初霜写得一手行云流水的行书,落笔更是一气呵成,不过半刻功夫,一首《长相思》便书成了。
“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菊花开,菊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秦景澄念罢,还点评了一番。
“这首词做得好,写思妇‘秋怨’,‘秋怨’二字却深藏不露,含蓄典雅,正是我南越国所推崇。”
秦景澄这么一说,底下众人更是频频点头,就连秦梓越也出声夸赞。
“确实是好词,未着一墨于思妇情态,而是以其眼中之景,折现其胸中之情,实在妙极。
秦梓越出声夸赞还不是顶峰,让殿中众人惊诧的是一向眼高于顶的太傅也表示了肯定。
“梁王妃用笔极其空灵,对于思妇这一题材来说,实属难得。”
不愧是太傅,空灵一词一出,便将南初霜这首长相思概括了,众人认可地点了点头。
再看一身素净的南初霜,也觉得她这是洗净铅华,返璞归真了。
南初霜本以为这词书成,失色不平的该是赵莲蕊,但怎么感觉自己身旁的南烟柔怒气更重。
转头一看,南初霜正好将南烟柔对着秦景澄一脸痴情的样子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