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霜点了点头,“所以我最喜欢炊事班了。”
就在两人说说笑笑的时候,西南方向忽然有一群飞鸟扑腾起来,现在正是倦鸟桂林的时候,却有这么大一群惊鸟,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事。
南初霜把蜜饯袋子收好,站起身来,拍了拍手,“瑾之,来活了。”
秦景澄搭箭上弓,按之前商议好的,他负责远程支援,南初霜则负责近前去把倒霉蛋拎回来。
南初霜在林间的树枝上纵跃着,几息之间就到了出事的位置,
只见一个倒霉的新兵蛋子被岳峰国的一个小队围了个正着,南初霜站在树枝上,吹了一声口哨,“怎么样,需要帮手吗?”
那个一脸阴郁的新兵蛋子摇了摇头,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脚下一动,先发制人,冲进了围着自己的小队里,动起手来。
看着新兵蛋子干净利落的动作,南初霜十分赞许,也不管朝着自己这棵树来的敌军,给他下了一个更加苛刻的要求。
“记住来之前我说的此行的要求吗?留个传信的。”
在得到新兵蛋子点头作为回应后,扔下一句“抓紧时间,既然我注意到了,那另一队巡逻的肯定也注意到了。”
南初霜就准备离开了,却被新兵蛋子终于开口的一句话给停住了脚步。
“既然另一队要来,我会把另一队也解决掉的,其他的人不会有危险了,你可以歇着。”
“有点儿意思,你叫什么名字?”
“慕言。”
看着慕言下手狠厉,再加上他的身形和极稳的下盘,还有行动中微微颤膝的习惯,和被他猎杀的岳峰国军队都十分相似,南初霜忽然有了一个猜想。
“你也是岳峰国的?”
慕言点了点头,只留了一个岳峰国的士兵没杀,在他腰腹位置捅了一刀后,把人放走了。
南初霜看着慕言捅的哪个位置就知道,这个传信的也只能活到把信传到后了。
对于慕言的心狠手辣,南初霜并没有什么感觉,虽然她不会这么狠厉,但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她并不会用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人,再说慕言这个样子明显就是有故事。
“和这些士兵有仇?”
慕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仇人不是他们,但他们会阻碍我复仇。”
山风忽起,将此处的血腥味送得整片森林都是,坡顶的秦景澄自然也闻到了。
看着南初霜又在树枝上坐下了,秦景澄皱了皱眉,怎么在那个倒霉蛋身边也这么放松吗。
南初霜确实是很放松,看着慕言将沾满血的短剑在北面的一块干净土地上狠狠插了进去,并跪倒在地,猜到这估计是在告慰亡灵,她也没有出言打扰,直到慕言拔出短剑站了起来。
南初霜这才问道,“死于祭天的是?”
慕言握紧了短剑,手上青筋暴起,眼睛也闭上了,再睁开时,已经变得一片血红。
“我的妻子,还有我,未出世的孩子。”
从树上跃下,南初霜站到了慕言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会把复仇的机会放到你面前的。”
这种并不刨根问底的做法反而让慕言更想倾诉了,“你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已经猜到原因的南初霜并没有阻止他诉说,“什么原因?”
“就为了一个可笑的占卜,祭祀说我的孩子会给岳峰国带来灾难,要让我妻子流掉孩子,我妻子自然不愿,我就带着我怀有身孕的妻子逃到了宿州城。”
“但他们找来了是吗?”
想起妻子身亡时的惨状,慕言声音不住颤抖。
“我妻子当时已经快要临盆了,可就算这样,也得不到他们一丝怜悯,他们生生剖开了我妻子的肚子,将我们的孩子拖了出来,带回去祭天了。”
“都怪我,如果我走之前没和我的同僚告别,如果我带着他们走得远一点,他们就找不到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