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杜员外并不担心,如果花娘敢背叛自己,自己就会把醉仙楼里有人得了花柳之事公之于众,到时候,在这个沪城,花娘和醉仙楼别想有立足之地。
至于贺孟宇,现在是有求于自己,一万两银子,除了自己,谁能给他?就冲这一点,哪怕是事情败露,贺孟宇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剩下的,就是那个顾明琴了。想到这个女孩,杜员外不由地长叹一口气。
其实对于这个顾明琴,杜员外心里是非常不满的。曾几何时,他庆幸,幸亏当初退了婚,否则这样一个女子,别说是儿子杜少航,就算是自己一家人,恐怕都压不住她,只是可惜了那一箱价值连城的嫁妆。哪怕是过去了许多年,杜员外依然是这样的想法,若不是这一次损失惨重……
想来想去,或许也只有顾府,顾明琴,才可以帮自己解燃眉之急。刚开始的时候,杜员外本想着厚着脸皮去借钱,可顾鑫借不借,杜员外却没有把握,而且就算是借了,必然是要奉还的。按照现在这个局面,自己还能不能重整旗鼓,还是个问题。最好的办法是,将顾明琴娶回家们,这笔钱,不就是名正言顺自己的了吗?刚好,三年已过,守孝期满,杜员外就马不停蹄地让人去顾府求亲。
可他万万没想到,得到的答案居然是拒绝。哪怕是休了孟氏,杜少航主动去提,也无济于事。不仅是顾鑫,还有顾明琴,祖孙俩毫不留情。
一想到儿子在被人拒绝以后借酒浇愁的样子,杜员外是既心疼又无奈,不就是一个女人嘛,天涯何处无芳草。
可他也知道,天下的女人千千万,可能够嫁入杜府,带来财富的,现如今,恐怕就只有顾明琴一个了。
算了吧,这一次,就算是豁出老脸、赔礼道歉,也要想尽办法把顾明琴娶进家门。不为别的,就为自己许诺贺孟宇的一万两,若是没有顾府,自己从哪来弄得这么多钱?
“杜员外。”
听见呼喊,杜员外回头看着来人,忙俯身行礼:“方捕快。”
“杜员外,贺大人有请。”方敏直截了当地把话说出。
“哦哦哦。”杜员外似乎是不敢拒绝,用力地点点头,便随着方敏向前走去。快走几步,赶上他,杜员外试探道,“方捕快这是要带草民去哪儿啊?”
“公堂。”方敏也不回头看他,只是冷冷的答了一句。
“什么,公,公,公堂……”杜员外好像是吃了一惊,不觉停下了脚步。
这时,方敏回头看他,轻轻挑眉:“杜员外还不走?”
“啊?”杜员外知道躲不过去,便硬着头皮随她去了。走在方敏身旁,他再次试探地问,“不知道贺大人此番让草民过去,有何见教;是否是因为遇到了什么难事需要草民帮忙……”
“杜员外一去不就知道了么?”方敏没好气地打断了他的话,听语气,有些不耐烦。
面对着方敏这般态度,杜员外不觉停下了脚步,微微蹙眉,很是不满。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员外,这个方敏是什么人,小小的捕快罢了,居然敢如此轻视自己,简直是岂有此理?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儿子和自己说过,顾鑫打算把顾明琴许配给方敏。对于此话,杜员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这是不可能的,最起码,门不当户不对。顾明琴现在可是顾鑫的心头肉,怎么可能把顾明琴许配给此人?
对于顾明琴,杜员外势在必得。若是顾明琴不愿意嫁入杜府,自己就会让她一辈子嫁不出去。
上了公堂,如己所料,杜员外看见了顾明琴、孙媒婆、花娘几人。他们纷纷回过头来,望向自己,或愤怒、或惊讶、或紧张。只有那顾明琴,神色平静,面无表情,让人看不透她心之所想。只是一眼,杜员外便移开了目光,向着贺孟宇抱拳一拜:“贺大人……”
“杜员外。”贺孟宇轻唤一声,拱了拱手。不给他询问的机会,紧接着说道,“杜员外,今日本官让你过来,是因为有一个案子恐怕需要杜员外的配合。情况紧急,提前未能说明,还请杜员外见谅。”
“贺大人言重了,草民一介凡夫俗子,能够帮助贺大人,是草民的荣幸。大人放心,但凡草民知晓,必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贺孟宇点点头,似乎满意于他的回答。看了眼顾明琴,然后又接着问道:“前几日,坊间流传着有关顾女医的闲言碎语,杜员外应该是有所耳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