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36水灯许愿、元香得逞(1 / 2)

等到日暮西斜的时候,叶昙才慢慢醒来。她发现自己正趴在润玉胸口上。

???

怎么回事,刚睡觉的时候还是平躺着,怎么一觉醒来她就趴着了,右手还搭在了润玉的左肩下。嗯,应该是她睡着了翻个身才搭在了润玉的身上。

润玉察觉到她的动静也没说什么,依旧翻着手上的书。

听着时不时翻开书页的声音,叶昙的内心无比平静。她哼哼着蹭了蹭润玉的肩膀,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继续躺着。

见她如此乖巧听话,润玉爱怜地用左手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哄孩子一样让她继续舒服地睡着。

叶昙被润玉惯坏了,胆子越来越大,右手甚至摸进了他的衣裳内,贴在那片逆鳞之肤……应该说是她的花瓣之上。

感应着手下光滑的肌肤,她想起了润玉纯白龙身上那一块与众不同的白色。

给花瓣的时候她太粗心了,虽然花瓣大小刚好可以遮盖住那块伤疤,但是化了龙形却显得格外不协调。但是也没办法,毕竟她也不是龙,花瓣怎么可能会有龙鳞那种质地和色泽呢。

润玉看书的动作一僵,他感觉到温热的小手伸进了他的内裳,停留在他最脆弱的逆鳞之肤上。

没有了逆鳞的包裹,那个地方一直是他的最注意的地方。后来叶儿把她的花瓣覆盖在了伤疤之上,从此他觉得自己像是多了一副盔甲一般,不再那样的胆战心惊。

现在她的手就盖在那个地方,这激得他忍不住颤抖起来。

“娘子,”他将书合上放到一边,看到了哪里、还有多少没看完已经不重要了,“睡醒了吗?”

叶昙不说话,想悄悄地把手抽回来,却被润玉隔着衣裳一把按在原地。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心虚地抬起小脸,挤出一个笑容看向润玉。

“我这不是想看看、我的花瓣安不安全吗。”

润玉挑起半边眉毛,“安全吗?”

“呵呵呵,安全、安全的!”

就只有你不安全。

“我觉得这样还不够,”他忽然将叶昙一把抱起,“要仔细看清楚才行呢。”

“诶诶诶,你干什么到屋里去啊!”感受到危险的临近,叶昙想要迅速逃离这里,但是她已经离地三尺,错失了最佳时机。“有话好好说啊喂!”

润玉笑得灿烂,“当然要好好说、慢慢说才行。”

说完他一脚踢开了房门,直奔床铺而去。

叶昙心里哀嚎,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月上柳梢头之后,叶昙终于从床铺上滚了下来。

她腰酸腿软,差点站不起来。润玉想来扶着她,被她一把打掉,还得了一个白眼。

“我可以自己走。”

润玉只能站在她身后一个脚步,以备不时之需。

走没多久,他们终于到了花灯节的小镇上。

这个花灯节应该是镇上的重要节日了,每家每户的屋檐下都挂上了各式各样的花灯,远远望去灯火通明。夜色越来越深沉,花灯节的气氛也吵得越来越高涨。

叶昙看见许多女孩子手里都提了一个小灯笼,和街边的小贩闲谈着这是做什么。

小贩看她的发髻,笑着说,“夫人是第一次来镇上吧?”

这个‘夫人’让叶昙半天没缓过神来,还是后面的润玉回答道,“是的,店家。我和娘子听说这里有花灯会,特地过来看看。”

小贩看他们挺亲密的样子,遗憾地说道,“其实本镇上的花灯会,就是给未成家的少年少女物色未来的伴侣的。既然二位已经成家了,那这个灯会便没了看头。”

“这样啊。”叶昙有些苦恼,来都来了她还不想这么早回去,不然……呃,忽然打了个寒颤。

“不过,二位也可以放放水灯,买几个花灯,吃一吃本镇的小吃之类的。”

润玉问道,“放水灯是什么?”

小贩积极地回答,“放水灯就是在水灯上写下心愿,请求河神实现愿望。”

河神?

叶昙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河水,河里好像里面没有水君在管这一片的事宜。

“灵验吗?”叶昙好奇地问,“河神显灵了吗?”

小贩打消了她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每年放水灯的人数以万计,河神大人哪看得过来,自然是看谁的水灯做得好就看谁的了。”

他拿起一个做工极其精致的莲花水灯说道,“就比如我手里这个,包管河神大人看到一定会注意过来。看夫人这么面善,我便宜一点卖给夫人好了。”

润玉刚想付钱,叶昙就拉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任凭小贩在后面说可以再便宜一点也不理他了。

“娘子,”润玉开口问道,“不喜欢那个水灯吗?我们可以到别处看看再买。”

叶昙挥挥手打断他。

“不用买了,都是骗人的。这河里根本没有河神,小贩故意这么和我们说,就是想让我们当冤大头买他的花灯。”

“没关系,有没有河神、能不能实现愿望都不重要,重在参与。”

看着他淡定的笑容,叶昙简直拜服。

“好吧,随便买两个就行了,算是讨个彩头。”

得到叶昙的允许,润玉又回到了街上买了两个比较普通的水灯。刚一回头想问她喜不喜欢,却不见叶昙的身影了。

他心里一紧,面上虽未显露出来,但是脚步明显加快了不少。

“娘子?你在哪里?我看不到你了。”

无人应答。

他在原地等了片刻,终于按耐不住准备施法找到她的踪迹。

余光所及之处,见到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正背对着站在街角。润玉马上走了过去,欣喜地抓住她的手臂,“娘子,你怎么……”

话到嘴边被他咽了下去,“对不住,认错人了。”

他又回头走向刚在停留的地方,似是在思考叶昙究竟去了哪里。他感受得到龙鳞还在附近,所以叶儿没有走远,而且像是和他越走越近了?

“润玉,你这么快就买好水灯了?”

叶昙双手背在身后,狐疑地看着他。

“娘子,你刚才去哪里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差点急。”润玉焦急问道,“你手里拿了什么东西?”

叶昙狡黠地亮出两个花灯,“送给你的。”

他定睛一看,这两个花灯上一个画着一条鲤鱼,另一个画着一条飞龙。

“我刚才看到有人拿着这样的花灯过去了,估计你应该不会这么快买好,就跑过去也买了两个。”她将花灯提起来照着两人的脸,“你看这花灯多好看啊,我们回去挂在……”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润玉紧紧抱在怀里,“怎……怎么了?”

“叶儿,我忽然找不到你,怕你会出事。”

叶昙将两个花灯提在一起,用空出来的手拍拍润玉的背脊。

“我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出事?你也太小心了,我和你同岁我都不担心你会出事,你怎么总担心我出事呢?”

润玉还是不肯松开手,“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害怕。我怕有一天再也看不到你了……”

没办法,自己的龙总是要娇气一些的,宠着就宠着吧。

“好了,我就在这里不会走的。”

说了半天好话,终于把他哄好了。叶昙把手里的花灯塞进润玉的手里,“我不知道你喜欢哪个,就都买下了。”

一条锦鲤,一条飞龙,本来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两种动物,却像是两种不同的命运被他握在手中。

“为什么买了锦鲤?”

他是条龙不是吗,锦鲤和他没有关系的。

“哦这个啊,”叶昙不好意思地摸摸脖颈,“因为你小时候说自己是条白色的鲤鱼,我又没见过龙,所以相信你的话认为你是鲤鱼。是不是很可笑?”

润玉摇了摇头,“鲤鱼也好,飞龙也好,只要是娘子给我买的,就一定是最好的。”

他不想再谈鲤鱼和飞龙的事情了,“我买来了水灯,我们去放水灯吧。”

叶昙了然的接过话茬,“好啊。你想写什么愿望?”

“我已经实现最大的愿望,没有别的愿望了。”

她惊讶地看着润玉,润玉笑得纯良。

“此生有娘子相伴,润玉心满意足。这多出来的愿望,就让给娘子吧。”

叶昙看着手里的水灯,也不知道要写些什么愿望。

她如今有了赤睛魔的心头血能够活很久,父亲虽然一直在蛇山但也见证了她的大婚,爹爹和娘亲一起住在洛湘府也很好,说实话她的愿望都想不出来,怎么替润玉也想一个出来?

“我好像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愿望来,“你替我想想?”

润玉思忖片刻回道,“娘子想过封神吗?”

“封神?”这个事情叶昙还真没想过,“我需要封神吗?”

“当然了。你的爹爹是水神,娘亲是风神,夫君是夜神,你也不能落在后面。”

呃,这样一说她的压力好像很大。

她摇摇头否决道,“我封神不是没事找事做吗?有了神职可是要和你一样上值应卯的。我每天应付水族的事情就很不耐烦了,你还要我去当别的什么神职。这事我不干,换一个。”

润玉无奈地看着她,“娘子,这事你真的要好好想一想。父帝是不会让你赋闲在家的,你不先提出来的话,到时父帝给你指派一个很繁琐的神职,那你哭也来不及了。”

“啊?”叶昙惊恐地回道,“还有这事吗?”

“当然了,”润玉正色回答,“比如天界的法神一职就空缺了至少五万年,四千年前先花神陨落之后现任花神还没有定数。你说说,你喜欢过当哪个神职?”

法神,掌管天界律法?

花神,掌管花界一界??

听起来要管的事就很多,这么久都没人上肯定麻烦。

她忽然得意一笑,“我知道要写什么愿望了。”

“是什么?”

“哈哈哈哈,”叶昙笑出声来,“我不要封神!”

润玉听完愣了一会儿,也跟着笑了出来,“娘子,不能这样的。”

叶昙志得意满说道,“你说的都不作数,我就要写这个!”

她将水灯里的信纸拿出来,向旁边的人借了支笔,郑重地写下这个愿望。

“看,我都写上了。这就放在水灯里,河神一定会实现我的愿望!”

莲花灯晃晃悠悠地顺着河水一路飘走了。

“大功告成!”叶昙牵起润玉的手,“我们吃点宵夜就回去了。”

润玉干巴巴地跟在她身后。

他们走远之后,渐行渐远的那两盏水灯,被一个水花打过来翻了个底朝天,水灯上的信纸被河水浸湿,墨迹晕散在河水之中消失不见。

到了卖小吃的地方,叶昙眼花缭乱地看着街上的摊贩。

在这个重大节日里,吃的用的玩的应有尽有。糖油饼、云卷稣、冰糖葫芦、清凉粉……最后叶昙只买了一串冰糖葫芦,因为她走不动了。

“润玉,我脚酸走不动了。”

玩到这个时候,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只因花灯会不久前结束了,看对眼的少年少女们另外约好了时间就各回各家了。

“那我带你飞回去?”罪魁祸首回答道。

叶昙耍起了无赖,“我不想飞回去,我要你背我!”

“背你回去?”润玉傻傻地重复道,“背?不是飞?”

“快一点,我就要你背着我走回去!”叶昙摇着他的手撒娇道,“就要背嘛。”

润玉扛不住她这个样子,只能蹲下身子背起了媳妇儿。

叶昙得意地笑着,“要不是你傍晚的时候……现在也不用背我了。”

“娘子,你这话就说错了。”他严正答道,“再来十次,都是一样的。”

哼!叶昙故意左摇右摆,想要给他加点负担。

幸亏她是在润玉的背上,要是让他看见自己羞红了脸,还不知道这色胚会说什么。

走着走着,叶昙靠在润玉的背上打起了呵欠,没多久就睡着了。

她玩了一上午,睡了一下午,累了一傍晚,逛了半晚上,实在没有多余的体力了。

“娘子?叶儿?”

润玉察觉到她气息变得平缓,知道她真的睡着了,施了个法术回到了湖边的小屋里。

叶昙沾了床铺摸到枕头闭眼就睡,外衣还是润玉给她脱的。

收拾好了之后,润玉也睡在她身边。叶昙转个身就扑在了润玉身上,口中似是念叨着什么。润玉将她的碎发别在耳后,慢慢听见了她说的话——

“夫君。”

润玉心头有什么在翻涌,让他热了眼睛,也弯了嘴角。

此时,他不是天界大殿、不是司夜之神,只是一个和妻子相伴而眠的平凡丈夫。什么荣华富贵、什么权利名誉,都比不上一个真爱的人叫他一声夫君。

“叶儿,此刻我多么庆幸自己是一条龙,如果我不是龙,你就算爱我到地老天荒,我同样留不住你。”

她是花灵,在她昙花的外表之下流着腾蛇的血。

他去过蛇山,知道在那里修行有多么不容易。

叶儿今年一万八千岁,岳父说她陪了一万七千岁,那么最开始的一千年,她就只是一株普普通通的昙花。

没有倾国倾城的美貌、没有高深莫测的修为、没有变幻神奇的法术,一株极其平凡、甚至他路过也不会多看两眼的花草。

却成了他的掌中宝、心头肉,旁人看不得、碰不得,只要想到有人会觊觎她,他就忍不住想要将那人万段。

这朵花已经被他打上了标记,就算这辈子过去了,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都只属于他一人。

为了留住她,连天道之誓这种绝了后路的事情他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是他不敢豁出去做的?

除了她被下了禁制说不出口的那几件事,她就只瞒了她是花灵。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等了叶儿这么久,甚至怕她会因为种族的关系比他活得要短。

这个问题终于不是问题了,等他给了应龙的心头血,他们就能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南天门。

值班的守卫闲暇之余纷纷说起了昨天的事。

“诶,你们听说了吗?前天燎原君传来消息,说夜神殿下和琼华公主无故失踪了,吓得陛下赶紧派了火神殿下去翼缈洲查看虚实呢。”

“这还用说吗?琼华公主这么大的动静还不是传遍了天界。她上次在火神殿下的校场遇袭,就让陛下大发雷霆贬了穗禾公主下狱。这次两个人无故失踪,还不知道责任会拨到谁头上呢。”

“你们没看见火神殿下早上去了翼缈洲,晚上就一脸阴沉地回来了,我全程装死没敢搭上话。也不知道翼缈洲发生了什么事,能让火神殿下这么生气。”

“嘘别说了,夜神和公主回来了!”

他们顿时安静如鸡,好像刚才谈论得热火朝天的不是他们一样。

叶昙跟在润玉后面回到了天界,她扫一眼站岗的天兵,在他们的问好声中点点头就走了。

她如今耳聪目明,隔了大老远就听见他们的谈话,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旭凤也去了翼缈洲,她根本没有感应到旭凤的存在。

这短短几天,旭凤的修为也不可能一下子拔高到她感知不到的地步。

那他应该是在他们去市集那会儿才到的翼缈洲,这样刚好和他们错开了。

“叶儿,”润玉停下脚步,“你从进了南天门就没有说话,在想些什么?”

叶昙无聊地摇摇头。

“我听守卫说旭凤也去了翼缈洲,但是没有找到我们。不知道他会怎么回复陛下,我们又该找个什么理由搪塞过去?”

润玉心想着,岳父大人在天界有旧敌,的确不能透漏他的行踪,但是可以借着翼缈洲这个事情应对过去。

“你不是去找粮去了吗,实话实说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