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小山，却终归是山，一整座山，就这样在眼前离地而起，飞至空中。

碎石纷纷簌簌落下。

灰色的光芒遮掩了天空，整个空间中都弥漫着令人不适的气息。

一个表面光洁，颜色灰暗的杯子，从石皮中显露出来，紧接着，迅速缩小，化作正常杯子大小，被一只手捞了去。

哈哈哈哈。

大笑响起。

成熟种看起来开心极了。

苏卫看着这一幕，双目微眯。

成熟种落在苏卫面前，目光却粘在了圣杯上，挪不开，脸上笑意盎然。

“这杯子，和神像的作用是相似的吧。”

苏卫问道。

成熟种抬眼看向苏卫。

“你很聪明，我听那几个老头说过你，你身上有大秘密。”

苏卫暗暗警惕，表面笑道：“前辈抬举了，总是无法和去过仙宫的您相比。”

“仙宫？呵呵！”

成熟种的笑容中闪过一丝阴霾。

“这圣杯的作用可靠吗？上边似乎有可能派人下界拿您回去。”

“哼，不必多虑，虽然我也不是很清楚具体情况，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自顾不暇，如果没有足够把握，是不会轻易下界的，无论是下界的代价，还是干涉世界带来的损失，都不是他们能轻易承受的。”

“有了圣杯，可以极大地降低这种可能吗？”

“你应该早已看出，无论是圣杯，还是神像，都是盛纳愿力之物，众生愿力，除了可以造就神明，对于我们这种人而言，更大的作用，是可以掩藏我们犹如黑暗中明灯一般的道蕴——没错，有了圣杯，他们就无法轻易锁定我，即便下界，除非将这个世界翻个底朝天，否则，抓不住我，他们绝不会这样糟践他们的养猪场的！”

“养猪场？”

苏卫眼角一抽，虽然早有这种感觉，但是被人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很不舒服。

成熟种却冷笑一声：“猪场的猪，聪明点的，还能看到主人手里的屠刀，猜得到自己的命运，而我们，更加可怜，我们以为我们是自由的！”

苏卫默然，成熟种对仙宫的怨念越深，说明所谓道子的命运，愈发灰暗。

“你来找我，想必就是想要了解这些东西，既然那些老家伙说你是个变数，那为了增加这个变数的作用，我不介意让你知道更多，事实上，即便你不找我，在我这边的事情做完后，也会去找你的——你来的很巧，或者说，正是你的到来，阴差阳错的帮我提前完成了这件事。”

“刚才的混战对前辈有所帮助？是前辈引发的吗？”

“怎么，觉得我是个魔头了吗？”

以前见过两面，都是匆匆交错，倒是没看出来，现在苏卫发现，这成熟种有点神经质的感觉，说话总带着点刺。

“不至于不至于……”

“哼，都是假的，便是死光了又有什么大不了，不过，如果你真要责难我，那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了，因为，造成这场杀戮的，不是我，而是将他们引领到这里的你，在这之前，我并未想过还能通过这种方式，快速解封圣杯的。”

“人心之恶能这么容易被引出来，出乎前辈意料吗？”

“的确，我本打算的是让那些恶人在各大宗门潜伏，慢慢勾引普通人坠入地狱，然后反过来供养圣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