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我就给你们个痛快吧，贫道新炼成天河剑气一道，正好用你们来淬炼锋芒。”

周霄没发现云涧妖灵的身影出现，也不再继续和这些修士耗着，将他的天河剑气收到掌间，然后随意一撒便似有千百颗星砂闪耀，各色光辉相映成趣，美不胜收的景象宛然如同天空中的璀璨星河。

这些蕴含着剑道真意的颗粒，在周霄的真元催动下迸发出凌厉无匹的剑光，燕明月在稍远的地方看时，只感觉仿若流星光雨划破天际，朝凡尘中坠落而来。

而在这副美景中，每一点光雨滴下便有一颗人头滚落，从颈间四处飞溅而出的鲜血，仿佛受机关控制的喷泉，此起彼伏，如在谱写锦绣诗篇，华丽乐章。

若是寻常人看到这幅景象，纵使不皱眉认为周霄残忍嗜杀，心头也难免会有所不适，但燕明月毕竟是心境通明的求道者，对于此情此景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还能踏歌为周霄而和，曰：“络角星河菡萏天，碧城神游降尘间。山河常在掌中看，剑动应觉天地寒。”

经中曾云三清祖师元始天尊有居处名紫云之阁，碧霞为城，燕明月此语将周霄比作从天界降临凡尘的仙人，其中多有溢美，若是寻常人非得赶紧推辞连道不敢，但周道人向来颇具不要脸精神，闻言极为畅快的哈哈笑着向燕明月问道：“能饮酒乎？”

结果问完也不等人家回答，就直接拿出葫芦朝燕明月抛了过去，潇洒杀人，痛快饮酒，引吭高歌，这若还算不得神仙姿态，那什么才是神仙的风采？

燕明月伸手将周霄的灵宝葫芦接过，稍微愣神了刹那功夫，已经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做，这道人是在借葫芦告诉她真实身份。

当初在岳山宗一场大战，周霄将新晋的炼气真人陆铭打死，他的名字和手持绿玉杖、腰挂宝葫芦的形象，早就已经传遍了整个苍州。

若是平常人多半不会朝此处想，但燕明月闻弦歌而知雅意，只看了一眼便已经明白了周霄的打算，虽然也可以等到从云涧之地出去，再来揭示真实身份，但其中代表的意义却大相径庭。

燕明月毫不迟疑的拿起葫芦灌了几口酒，两颊之上瞬间起了浅淡的红霞，除非用真元将之化去，否则她还真的不胜酒力。

“公子，奴奴也善于饮酒。”大司命将想吃她豆腐的修士殴打致死，盈盈款款的走到周霄身边，双眼放光的看着燕明月回抛来的葫芦说道。

周霄看着天河剑气不断收割人头，正想心情快意的饮酒做歌，听到大司命的话顿时被吓的心惊胆颤，二话不说就将宝葫芦收了起来，这个大煞风景的小娘要是借机装醉发酒疯，谁能治得了她？

“饮酒何如杀人！阿鸾且在这里稍待，等我先去会会那个奇怪的家伙。”周霄说着便朝承玄派大长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