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人一路高歌,惊的整个城中都是鸡飞狗跳,许多安眠熟睡的人被他给吵醒过来。不少爷们骂骂咧咧着,想要教训一下这个鬼哭狼嚎的家伙,只是看到是个疯子,又被自家婆娘死命的拽了回去。
“看到你们不爽我就开心了。”周霄斜倚着一处牌坊的柱子喝酒,说这话并不是他有什么恶趣味,而是他已经彻底放下了负担,就是单纯的想和对方斗一斗法。
“兵法上说‘慈不掌兵’,如今贫道就放下镣铐枷锁,不再妄想施舍一场慈悲,只是做个自在逍遥散人单纯的怼你,就问你能消受否?”
周霄取出一道符箓,传讯给蓝衫青年白黎,示意他可以开始行动了。这道人在城中转了大半个圈,可不只是为了撒酒疯胡咧咧,纯粹是观阵之余的自娱自乐而已。
虽然周霄并不清楚李秀宛就是布阵者,但也知道她在其中定然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如今这厮转了大半圈,终于发现了阵眼所在,于是让白黎这个仰慕者出马去那里守株待兔,就为了怼她这一个点。
见白黎终究还是无法从对李秀宛的眷慕中解脱出来,周霄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言之凿凿的对他说,爱最能感化人心,鼓励他放下面子,哪怕死缠烂打,也要将这个青梅竹马的姑娘拯救出苦海。
“唯有爱能乱人心,唯有恨能毁人心。既然你想引我心中生恨,那道人就想法用爱去引你的人心中生情,这叫来而不往非礼也。长恨!长恨!先给你点错觉,误导一下你,到最后再来看贫道的手段。”
只要能让对手感觉不自在的事情,他周道人心里都会很痛快,想了想又先后传讯给白衣秀士几人,让他们各按计划行事。
周霄懒散的斜躺了一会儿,磕磕竹杖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准备返回长风派休息一晚。嘴里低声哼唱着‘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倒还真有几分那位疯癫和尚似痴若狂、怡然飘逸的味道。
“你若有种,就给小爷我站住!”
周霄走着走着,突然听到远处传来轩辕小天气急败坏的声音,眼中讶然一闪而逝,闪身躲去一旁准备先观察一下再说。
“你这个无耻淫贼,我堂堂男儿,岂会让你得逞兽行!”
紧随着就是一道粗狂的声音传来,听的周霄好悬没被噎死,暗道:“没想到小天这货的遭遇比我还要不堪,起码给咱泼脏水的还是个娇滴滴的姑娘。他这倒好,光听声音就知道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以这货的脾气如何能忍的?不是告诉他去送长风派弟子了吗,怎么又回到了城中?以他的心性,面对这些层出不穷的手段,早晚要坠入别人彀中。”
周霄自不知道,轩辕小天那一句‘像被阉割了一样’,直接切中了魔灵的痛处,虽然将他放了出来,但是终究难平心中之气,忍不住就自作主张的为他安排了一出好戏。
“你他娘的少放狗臭屁,竟敢如此污蔑恶心你家爷爷,等我将你抓住,非要扒皮抽筋、挫骨扬灰不可。”
魔灵的恶趣味快要将轩辕小天刺激疯了,这他娘的一旦传出去,就算跳进海里也洗不清。这货脚下不由的又加了几分力,强忍着呕吐感心中不断发狠,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这个污他清白的东西大卸八块,否则他还有何面目在苍州立足!
“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昨天还和我花前月下、海誓山盟,没想到今天就翻脸无情,想要杀我灭口。”
这货越说越离谱,周霄在远处都听得直起鸡皮疙瘩,更何况轩辕小天这个当事人。这个信口雌黄的家伙随意恶心他,偏偏又追赶不上,把个轩辕小天气的肺都快要炸了。
“我发誓一定要宰了你”轩辕小天双眼充血发红,狂声怒吼着。
“你准备用什么宰我?身上的那件?还是啊!”
周霄承认自已被恶心到了,这纵然是一场针对他设的局,他也认领了。无论如何他周道人都非要先除害不可,这他娘的忒膈应人,放谁身上都要抓狂。
没等那货把话说完,周霄就是一道天火朝他烧了过去,紧随着又掐诀一道雷光从空中劈下。对这么个玩意,周霄怎么着都不会用他的竹杖来打杀,这要是沾了血,还不得污了他的法器,以后如何来使?
那货猝不及防,被周霄的天火惊的‘啊’了一声,身形急速后退。后边轩辕小天已经赶到,郁积在胸中的怨愤将剑气催发的如虹似芒,狠狠的朝着他切割了过去。
这货能被魔灵派出来刺激轩辕小天,自然也是有些实力的,千钧一发之际身体突然缩成了肉球躲了过去,随后就想遁走跑路。
可惜哪有这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