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接着去与我炖了做宵夜,然后抬上十瓮美酒来。”
听到他的大笑声,隐云宗弟子不敢怠慢,早就已经纷纷出来迎驾。聂九陵昂首阔步走来,随手将一个带血的布包裹扔给前面的弟子吩咐道。
他今天独自与灞水河妖一场生死大战,将个炼气期的妖王活活打死,只觉得淋漓酣畅痛快万分。如今再将这妖王炖成一锅香肉,配上美酒大喝他一场,那更是妙不可言,这位大宗主感到快意万分,随之笑声震荡山巅。
怎奈好景不长!
“你这是个什么熊样子,就像死了亲娘一样!本宗主刚刚得胜而归,你就给我哭丧着个脸!是不是活的腻歪了?想叫我将你的脑袋扭下来下酒。”聂九陵回到大厅之中,南面而坐,看到执法柳长老悲伤哀痛的样子,顿时火气飞起,一拍桌子大声喝问道。
执法长老一阵瑟瑟发抖,他如何料到正赶在了聂九陵兴头上,这时如果把岳山宗的事情说了,能有他的好果子吃?可是在那慑人的目光之下,他又不敢不说,这长老只能怨叹一声命苦,随后把事情删删减减的说了出来。
“废物!蠢货!没用的东西!”聂九陵听罢心中大怒,一挥衣袖霸道至极的法力真元喷薄而出,将个执法长老扇飞出十几丈远,脏腑震荡血溢七窍,受了极严重的内伤。
执法长老不敢反抗,不敢怨恨,从地上滚爬起来又走到聂九陵不远处,等着他的发落。
“把陆铭的尸首取出来。”看到执法长老很知趣,这宗主的怒火顿时消减了几分,寒声吩咐道。
执法长老不敢怠慢,慌忙取出乾坤袋,小心翼翼的将陆铭的尸首取出,然后恭敬的摆放在聂九陵面前。
“嘶!”在座的隐云宗弟子,用极细弱的声音轻呼了一声,这位隐云宗新一代的领军人物,堂堂炼气期大高手,竟然就这样被人硬生生的打死了。
“可恨!”聂九陵一掌将身前的石桌拍的粉碎,这是在打他的脸,这是在落他隐云宗的面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隐云宗弟子见自家宗主发怒,无不噤若寒蝉正襟危坐,聂九陵目光巡视了一周,开口说道:“冷渊,你怎么看?”
“有恃无恐,欺人太甚!”这青年的声音依旧那么冰冷,说话依旧那么简洁。
“有恃无恐有恃无恐”聂九陵口中来回重复着这四个字,用法力又将石桌复原回来,心中想到“先后杀我隐云宗两名真传弟子,可不就是有恃无恐么?想我隐云宗雄踞苍州这么多年,若非背靠大树的有恃无恐之辈,又有谁敢来捋我的虎须?虽是如此,但也当真欺我太甚”
“俗话说‘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我们修行中人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死了只能怨自己技不如人。云通,你差些人去将你们陆师兄葬在埋骨地吧。”聂九陵感叹了几句,随后向一个弟子吩咐道。
这弟子恭敬的应诺了一声,随后用乾坤袋收了陆铭的尸身,出大厅而去。
随后聂九陵语音一变,厉声说道:“但是我们隐云宗的威风不能堕,这么多年了过去了,还从来没有人敢像这样在我头上动土,云阳”
“弟子在。”聂九陵一声呼喊,又一个弟子恭身站了出来。
“我与你书信一封,你速去云国长生殿求见天都上人,请他派个弟子来这里压阵。哼!中州之人端的狂妄,竟然伸手掺和我们苍州之事,须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否则还真以为这里是个软弱可欺的地方。”
聂九陵将事情吩咐完,这个叫云阳的弟子刚走没多久,岳山宗石夫人的飞书传信已经到了隐云宗,负责此事的弟子哪里敢犹豫,赶紧将书信送了过来。
“放肆!”聂九陵将信看完,忍不住火冒三丈,一张桌子顿时又被他拍了个稀巴烂。过了片刻,这宗主等火气消了一些,将书信隔空传给陈冷渊说道:“冷渊,你先来看看,然后说说有什么想法?”
聂九陵先后两次向陈冷渊发问,众弟子哪里还不明白,这是在考较他,陆铭身死之后,自家宗主有意推举陈冷渊上位了。
陈冷渊将书信看完,站起来坚定地说道:“穷凶极恶,当仁不让!”
聂九陵闻言颔首表示赞同,那魔头竟然敢用一城生灵炼法,当真是穷凶极恶;隐云宗忝为苍州第一大宗门,以振兴人族为大任,值此之际自然要当仁不让。
“云华,你去传我命令给诸位长老,暂时放缓对妖族的攻势,等解决了广宁之事,再来全力收拾它们。”聂九陵沉吟了片刻,再次吩咐道。
只是今天隐云宗上注定难以平静,未过多久,便已有人战栗惶恐,面如土色的传来了石夫人遇难的消息。
“混账!”聂九陵怒喝着,一掌将传讯之人拍成了烂肉。
“魔崽子如此猖狂,你们说该要怎么办?”聂九陵蹭的站起身来,脸色铁青的喝问道,这宗主须发飞扬,整个大厅都被他狂暴的法力笼罩其中,所过之处桌椅纷纷化作碎屑。
“血债血偿,不死不休!”陈冷渊站在众弟子的首位,带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