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要害怕,这里有师父给你做主。”吴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盯着余长老,已经是杀气昂然。
余长老被他盯的发憷,心中直骂:“小蹄子!不知死活!”就想催动给李秀宛丹药中的蛊虫,由脏腑直入脑海食掉她的魂魄,谁想连连发功都没作用,顿时又惊又气。焚修一关连五脏六腑都如同化去一般,几只区区的蛊虫更是不在话下,这也是李秀宛敢这般行事的原因。
“师弟平常虽然顽皮了些,但是他从小蒙师父教诲,大逆不道的事情是万万做不来的。”李秀宛无视了身后直欲杀人的目光说道,吴怀听完颔首连连,在座的长老也有一两个开始随声附和。
“其实师弟常有除妖卫道之心,那天我们一众弟子,奉命下山历练,师弟不甘心总是被动防守凶兽潮,于是想要进山查探情况,我怕会出事,于是也跟了过去。”
“然后呢?”吴怀迫不及待的问道,他只想知道吴成究竟怎么样了。
“谁想到我们半个凶兽妖怪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却遇到了一个带着蒙面斗篷的高手,这人扬言要报复整个苍州,于是一剑重伤了师弟。”李秀宛言带伤心,说着泪水就落了下来。
“啊!是谁?”吴怀听到这里心中一痛,两手扳着李秀宛的肩膀,声嘶力竭的吼着:“是谁?那个人是谁?我要杀了他,挫骨扬灰!”
“然后呢?我家成儿呢?你师弟他怎么样了?”吴怀双眼发红,老泪纵横,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
“那人只是重伤了师弟,并没有杀死他,只是”李秀宛继续梨花带雨的编造着说辞。
“只是什么?你不要怕站起来慢慢说。”听到吴成没死,吴怀松了一口气,松开李秀宛让她站了起来。
“哼!好一个信口雌黄的小蹄子,我”余长老深感耻辱,这个小贱人竟然假意应承自己,现在又突然翻供,弄得自己像是跳梁小丑一般,不由的火上心来,指着她大骂道。
“狗才!闭上你的臭嘴!再敢胡乱插话,信不信老夫一掌毙了你!”吴怀对余长老早已经恨到了极点。
“吴长老暂且息怒,何不让余长老把话说完。偏听偏信不是公道,大家都把事情说清楚了才好做计较。”
一位在座的长老出言拉了偏架,吴怀冷哼了一声,脸色铁青,极力压制住胸中的怒火,吴成生死未卜他不能先乱了阵脚,准备先看清形势再做打算。
“宗主!李秀宛身为岳山宗弟子,竟然谎报消息造谣生事,不但蒙骗了您和各位长老,还引得修行界大乱,造成了数不清的伤亡。事情一旦传扬出去,必然所有罪行都被算到我们岳山宗头上,到时候可如何向同道交代?这个胆大妄为的弟子犯下如此罪不容诛的恶行,无异于将宗门推入到水深火热之中,一定要严加惩戒,以儆效尤!”
既然已经对李秀宛失去控制,余长老不敢让她继续说下去,唯有先行定下李秀宛的罪行,才能把自己洗脱出来。余长老心中不由的有些埋怨石青峦,早按着自己的意思,趁吴怀闭关的时候合力将他诛杀了就是了,没事非要显示什么光明正大公正无私,凭的横生这些枝节。
余长老又拿眼瞧了一下云冠上人,都是这个老杂毛,不是他怂恿石青峦,吴怀的棺材板都可以钉钉了。
云冠上人在一边老神在在的眯着眼如同看戏,感觉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他是随山派早就埋在岳山宗的暗棋,背靠大树,平常也不需要发表太多意见,不到非常关头也不需要有立场,最是逍遥自在。
听余长老说完,云冠上人出言否定道:“余长老话不能这样说,我对吴长老的这位弟子有些印象,知道她向来安分守己,尊师重道。还是听她把事情讲完,然后再去分辨查证清楚,再说吴长老家的孩子还是生死未卜,万万不可操之过急,误了事情。”
石青峦眼中寒芒更甚,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云冠上人也自有所觉察,既然已经横插完了一竿子,打个哈哈坐在那里不再言语。
石青峦拿眼扫视了一下,也是阵阵无奈,他又何尝不想直接利落的灭了吴怀这个老货,吴怀倚老卖老给过他多少难堪,吴成给岳山宗惹了多少麻烦,一笔笔账都清清楚楚的记在了他心里。
只是吴怀实力不弱于他,背靠着随山派这棵大树,又有云冠上人几个暗中帮衬,一直让石青峦投鼠忌器。宗主之位看似尊崇,但是掣肘也多,在石青峦看来在座的长老哪个不是心怀鬼胎,各有盘算。一意孤行只能使得自己离心离德,隐云宗固然是一个坚实的后盾,但是石青峦也不愿意把岳山宗搞得人心涣散,彻底成为别人的附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