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肖言之对面，叶果看着他说：“我答应过敏敏，以后给你当妹妹，你心里有什么话，别憋着，我保证今天听过的话，只有你跟我知道，往后你有任何想说的话，也都跟我说，你就把我当敏敏。”

每每提到敏敏二字，叶果脑子里都是那个鲜活漂亮的女孩，完全不是停尸间里的安静尸体，也不是病榻上孱弱的病患，她仿佛定格在最美的年华，最美的模样，永远不老不死。

肖言之却默默地掉着眼泪。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叶果几乎想象不到肖言之流泪的样子，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哭呢？有什么事儿是能让他往心里去的？但是这一天一夜，她见他流了太多的眼泪，无论是无声的还是低沉嘶哑的。

她喉咙哽到发疼，很怕再这样下去，两人的结果只能是又一场抱头痛哭，所以她努力忍着眼泪，出声说道：“你说话啊，是不想说话，还是不想跟我说话？”

“我跟你说，憋久了心里会有病的，你要是不愿意把我当敏敏，那你就把我当个垃圾桶也行，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想说的，你跟我倒一倒，别自己闷着。”

肖言之缓缓抬起头，红着一双眼望着叶果，薄唇开启，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我好想她。”

一句话，叶果瞬间模糊了视线，可她仍旧努力装作坚强的样子，出声回道：“我也想她，但我知道她一定不想我这么伤心难过，敏敏那么善良，她最大的不放心就是她不在了，你一个人怎么办，所以她告诉我，以后都要带着你一起，她这么担心你，你还忍心让她走的很愧疚吗？”

肖言之不回答，一双眼中尽是无尽的想念。

想念一个再也不会回来的人，注定是徒留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