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回了手术室,外面又剩下漫长的等待,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消毒药水味道,这种味道莫名的让人厌烦,仿佛消毒药水的味道,是为了遮挡住死亡的腐败气息

在此期间,柯小溪先赶到医院,半小时后,肖敏敏也到了,她气还没等喘匀,就见手术室大门缓缓打开,几名护士推着一个盖了白单的车子出来,医生摘下口罩,像是电视剧中演的那般无力,说了句：“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叶果下意识的浑身一紧,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肖敏敏眼睛一瞪,想要往前迈步,却一下子软了腿,若不是有柯小溪扶着,恐怕要趴在地上

护士推着病床缓缓向他们走来,饶是一帮大男人,此时也绷不住哭出声来

一名护士轻轻掀开盖在死者脸上的白单,一张不同于肖言之的中年男人面孔露出,刹那间,有人大哭,有人压抑的哽咽,有人瞪大眼睛一口气哽在喉咙处,也有人在呆愣了几秒之后,瞬间原地蹲下,失声痛哭

叶果就是最后蹲在地上掩面大哭的人,她吓怕了,吓得魂飞魄散,以至于她这么害怕死人的人,还是一眨不眨盯着床上的那张脸看了数秒,脑子像是不好使,她辨认了半晌才确认这人不是肖言之,她承认,她的哭声中不排除喜极而泣的成分

幸好,幸好不是肖言之

肖敏敏也一样,看到死者不是肖言之,她马上转身抱住身边的柯小溪,埋首大哭,柯小溪抚着肖敏敏的后背,似是安慰,但她的手一直在发抖,控制不住的抖

死者名叫张常年,不是夜城本地人,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了,有人苟且偷生,有人忙忙碌碌,有人蝇营狗苟,张常年的老婆孩子都是外地人,此刻正在火急火燎地赶往江城,这个繁华的城市,但是她们不知道,她们心急着要见的人,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这些信息,都是叶果在手术室外等候的时候,身旁的工友们告诉她的,她强压着心底的忐忑和不安,一直在说：“不会有事儿的,现在医学技术这么发达,没有治不好的,我们要相信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