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群医生正在加护病房内,对着许连城实施着抢救。
父亲身上到处都插满了机械管,脸色已经特别白,几年没有见到,他竟然已经老了这么多……
看着玻璃墙内这张经历了沧桑的脸,许添歌眼泪又一次止不住的流下来,焦急的拉住了陆鸿舟的手:“怎么会这样,就算是植物人,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呢?”
手臂被她摇晃着,陆鸿舟皱着眉头,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然而看见她双眸红肿的模样,心忽的一痛,到底,还是没有将那些东西说出口来。
而陆鸿舟不肯开口,顿时,许添歌心里,一股极度不好的预感也随之升腾起来。
这时,病房的门开了,一名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这是金康的院长。许添歌已经顾不得太多,第一个跑上前,胆战心惊的问:“医生,我爸怎么了?情况还好吗?”
院长摘下口罩,点头之后又摇头,叹气道:“你是许连城的家属?暂时是救过来了,可情况还是不容乐观,病人多个脏器已经出现了衰竭,这种情况是很难治疗的,只能对症用药,你们时刻都要做好思想准备,其实……”
许添歌就快跌入谷底的心一瞬间重燃出希冀,院长语气中染上了几度愧疚和自责,注视着许添歌。
“这次事出突然,其实和我们也有推脱不掉的关系!”
许添歌愣住,院长转向了陆鸿舟:“还是由您来和夫人细说吧。”
说完,院长再次叹出一口气,转身离开,留下许添歌跟陆鸿舟,两人站在原地。
“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
“我让你说到底怎么了!”许添歌情绪完全失控,对着陆鸿舟大声咆哮道。
“有人,已经比我们先到过这里了。”陆鸿舟说着,翻出手机里一张照片递到她的眼前。
照片上,许连城的被子上被人摆了一张纸片,上面清晰的写着:“这是送给你们的礼物。”
陆鸿舟:“我查了一下病房监控,这张纸,是负责照顾你爸的一个护工放上去的,现在护工和纸片一起都在警局里,护工每天都给你爸爸注射了慢性药一点点的诱发器官衰竭,而这个人供出的指使者,就是宋霜,但,宋霜没那么容易留下证据让警察相信他们之间就有关系。”
许添歌身体忽的一晃,要不是陆鸿舟速度快抓住了她,可能就要栽到地上去。
眼前仿佛天昏地暗,她的心,终于在宋霜一次又一次的恶行之中,被分割得四分五裂……
母亲走得早,许添歌从小到大,只剩下爸爸来珍惜她,有爸爸的地方就是家,可是现在,她唯一的亲人也要离她而去。
“宋霜,宋霜……你好狠!你个疯子!戴厉真他妈找了个疯子!”
许添歌歇斯底里的嘶吼,眼泪如断线的珠子顺着脸颊倾斜滚落,陆鸿舟站在一旁何尝不是揪心?想要上前安慰,可是如此崩溃状的许添歌,陆鸿舟也是头一次面对,一时,竟找不出任何言语,只好静静地看着她,陪着她。
陆鸿舟皱着眉,伸出手轻轻的覆上许添歌泪渍凝结的脸,他满脸心痛,动作更加的小心爱怜。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许添歌终于渐渐地冷静了些,只是仍然抽噎着。
“我明明把地都给了戴厉了,但他为什么每次都不管管宋霜这疯子……”
陆鸿舟手轻轻的揽住许添歌纤腰,晦暗的眸色悄然之间又加深一层。
“不要怕,我帮你报仇。”
站在楼梯的转角,欧慕清听完他们的所有交谈,脸色早已全黑,阴霾着脸,转身悄悄的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