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入朝后半年,栗都的朝堂好像没什么变化,有好像有些许变化,只是这半年来司徒蔓野也不曾做出什么让那些老顽固很难接受的事情来。
不过别人眼中没什么变化,司徒蔓野却是接到了来自各方的试探,尤其是宗室。
原本以为,庆隆帝迟早会在宗室之中选一个继承人的,但是没想到来了司徒蔓野这么一出,不过看这半年来庆隆帝不慌不忙的模样也没有怎么给司徒蔓野铺路,这倒是让原本准备好大动干戈的宗室有些懵了,不知道庆隆帝和司徒蔓野在打什么注意,庆隆帝将司徒蔓野拉进朝廷,除了让她在一旁看着当真没有在给她什么权力,这是为何?还是说在暗中筹谋,或者只是想给公主一些权力,并没有打算立公主为储。
“越堂兄,这些日子在禁卫军可还习惯?”司徒蔓野对面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五官分明,轮廓带着些肆意,鼻子与司徒蔓野有些相似,正是禹王世子司徒越,司徒越也算是栗都有名的纨绔了,禹王妃只有这一个儿子,自幼便宠的厉害,司徒越本身性子就有些不羁,被禹王妃这么一宠,不羁便成放荡了。
“还行吧,就那样了。”司徒越漫不经心的说道,一脚搭在膝盖上,用慵懒的靠在椅子上。
“还行吧就是不怎样的意思洛,可是有人怠慢了堂兄?”司徒蔓野同样的一身男装,毫无形象的趴在桌子上眨巴着眼睛笑道。
“没有的事,本世子是禹王世子,谁敢怠慢本世子?”司徒越斜视一眼,看着司徒蔓野有些牵强的说道。
“既然堂兄还习惯那就好,说来堂兄也不小了,也该收心了,免得禹王婶操心。”司徒蔓野撑起下巴,扬了扬头说道。
“你这丫头,倒是教训起我来了。”司徒越瞪了司徒蔓野一眼,有些无奈的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蔓妹妹,你就不怕为兄收心了跟你过不去吗?”司徒越虽然是放纵了些,纨绔了些,但也不是白痴,这些年他去过镇国寺多次,只是见到几个远远的背影,心中早有怀疑,如今司徒蔓野归来,他心中可没有他父王的怀疑,他敢肯定,他的这个堂妹就是冲着储君的位置来的。
“若是堂兄想,又有这份能力,做妹妹的也不是不可以让让堂兄。”司徒蔓野歪着头看着司徒越,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你有那份心么?有着一份能力么?司徒越翻了个白眼儿,眼中满是不屑,他又不是傻,这些年谁知道她的这个堂妹在暗中培养了多少势力,眼看他的那位皇伯父早已经为这个堂妹铺好了路,这个时候去抢去争,不被他的皇伯父一玉玺砸死,再说了,当皇帝有什么好的,整天累死累活操心操肺的,那又当世子这般自在。
“得,你还是多为自己想想吧,你的这份好心为兄福薄,享受不起。”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若是可以,他还想着去栗都外面的世界看看呢,就是他作为禹王世子,他的父王好歹也是宗室中有实权的王爷,在这储君没有立下来之前,他还是不要想了。
“多谢堂兄成全,要是霖堂兄、胤堂兄他们也这般谦让我这个做妹妹的,那该有多好。”司徒蔓野沉重的叹了一口气,那几个堂兄她已经记不太清楚了,虽然一起读过几天书,但是对于那并不深刻的回忆这些年早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蔓妹妹,你也不要怪他们,实在是你的身份不能让人服众,这些年大家都一致的认为皇伯父会过继嗣子,这些年几个王府都挣得不可开交,如今你突然冒出来,自是让他们有些不甘,若你是男子便罢了,但是偏偏你是个公主,自古以来女子为帝也只有千年前那一位,仅此以为,还没当多久便被夺了权,说实话,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去争这些权利,好好的当一个公主不好吗?”司徒越重重的叹了口气,想起另外几个堂弟,这几年一直视为己有的东西突然被告知没了,谁都不会服气。
“堂兄,你不必劝我,从我决定走上这条路的时候我就没有回头路了,而且我作为父皇的唯一的女子,以后谁当了皇帝都是别人的眼中钉,既然如此,为何我不能去拼一把,论才识、论武功,我并不比任何人差。”司徒蔓野坚毅的说道,其实重活一生,他也看见了司徒皇室有几个可靠的人才,比如德王府的司徒允,比如蓉王府的司徒悠扬,但是司徒允无心权势,司徒悠扬敌我不分,谁知道司徒悠扬会不会突然看她不顺眼。
“罢了,这时候说这些也晚了,只是你自己多加小心,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一声,若是可以,我也想求你对霖堂弟他们手下留情。”司徒越摇摇头表示不想说这些,想起那几个堂兄弟就觉得头疼,早些年还有个模样,这几年完全是着迷进权力里了,偏偏自己也不是个有出息的。
“多谢堂兄,若非不得已,我也不会拿宗室开刀。”但是若是他们不识抬举,那她也不会手软,司徒蔓野淡淡的笑道。
回了皇宫,远远的就看见魏安在华清宫外徘徊不定,好像有些苦恼。
“魏安?”
“公主?见过公主。”自从上次见了一面之后,白芍就不肯再见他,他想来想去也不知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你怎么在这儿?找白芍?”司徒蔓野这才想起这些日子这两人的不对劲,这是闹别扭了?
“呃……是,就是白芍大概是不想见我。”魏安苦笑道,他也不知道是哪里做错了,若是她不肯嫁他,为何又答应了他?
“你和白芍怎么啦?是发生了什么误会吗?”司徒蔓野看着魏安这苦恼的模样不由有些好笑,魏安向来都是儒雅温润的佳公子示人,何时这般的失魂落魄过,这样看来魏安倒是对白芍上心了。
“大概……是吧。”魏安没精打采的说道。
“哦?说出来让本宫给你参谋参谋。”司徒蔓野带着魏安一路进了华清宫。
“重点是微臣不知道这误会到底在哪里。”魏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他要是知道这误会发丝在哪里就不会这般的惆怅了。
“不会吧,这么惨?”司徒蔓野幸灾乐祸的一笑,吃过爱情的亏,这时候看着别人在爱情里打转,司徒蔓野只觉得这心情畅快的不要不要的。
“……”魏安苦笑不已。
“走吧,本宫带你进去,见了白芍你们好好的说清楚,眼见你们大婚将近,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司徒蔓野和魏安一前一后的进了华清宫,华清宫的氛围向来随和,自从习武之后,司徒蔓野性子随和了不少,早就不讲宫中那一套规矩了。
“公主,你回来……了。”白芍从大殿里迎出来,只是看着身后的魏安笑容瞬间僵住了,低头不语。
“本宫见魏安在外徘徊,就做主将他带进来了,白芍,你和魏安即将大婚,有什么话、什么误会,就在婚前说开吧。”司徒蔓野淡淡的看了二人一眼,随后大步走进大殿,魏安看着一言不语,低头沉默的白芍,满是委屈,一把拉着白芍离开。
“魏大人,你……这……不合规矩……”
司徒蔓野在书房里看着这些天京城中的消息,遇王和德王小动作不断,禹王和怀王态度不明,其中德王在朝声望最高,毕竟司徒允却是优秀,世子妃又是长兴大公主的女儿,长兴大公主是先皇幼女,深得先皇宠爱,但是偏偏和庆隆帝这个皇兄关系平平,德王这个堂兄倒是和她在年幼时有几分交情,虽然长兴大公主没有什么实权,但是长兴大公主的夫家洛家也是传承几代的书香门第,虽不是齐家、秦家这样的簪缨世家,在京城的力量同样的不可小觑。
遇王原本和德王关系紧张,比较这几个宗室之中虽然他和庆隆帝关系亲,但是无奈他不比德王会做人,同样的世子司徒霖和次子司徒胤比起司徒允都差了不少,不过他圣在有两个嫡子,德王只有司徒允一个嫡子,这些年庆隆帝膝下迟迟没有皇子,也让遇王有了不该有的野心。
原本以为只有德王一个敌手,在朝中和德王争锋相对也不是一天两天,谁知道半路跑出来个公主争权,遇王险些没有气死,在司徒蔓野回京的途中,刺杀司徒蔓野的人可不是只有德王府的人。
遇王和德王停息了争夺,倒是一致,的联手对付起她了,司徒蔓野瞳眸中闪着淡淡的冷意,这位遇王叔前世就是个拎不清的人,欲望总是比他的能力强盛不少。
倒是司徒霖和司徒胤两位堂兄,早些年一起读过几天书,也有些交情,就是不知道这些年他们还剩多少昔日的单纯,怕是再次相见,他们只是政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