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储之争风云暗涌的时候,柏溪谢家家主和漠北谢朝安带着万民书请封公主为储君,终于打破了朝堂势均力敌的场面,公主为栗国,为百姓做的事早已经传遍大江南北,虽是女子,但是支持她的人也不少,传承千年的簪缨世家,栗国第一书香门第谢家站在了公主的这边,虽然谢家权势不盛,但确实文人的主心骨,朝中的新科学子同样的对公主恭敬有加。
朝中有大学士支持,朝外有谢家支持,立储之争,公主已经占了上风。
几个老大臣两眼一翻,昏死过去,女子当政,这可如何了得啊?若是栗国败在了公主手上,他们怎么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啊!
庆隆帝淡漠将人给抬下去,请了太医,在神色各异的众臣的目送之下离开了思政殿。
“这可如何是好啊……”
司徒霖阴沉着脸回到院子,世子妃见状将怀里的女儿交给旁边的奶娘,跟着走进书房。
“夫君,可是有什么情况了?”世子妃温声问道。
“谢家上奏陛下立公主为,储君朝中大臣恐怕是支持不了多久了。”司徒霖沉重的闭上双眼,满是不甘和愤恨,他,原本是有机会坐上那个位置的。
“什么?谢家怎么会?”世子妃大惊,这些年谢家已经渐渐隐退,在朝中虽然没有多少权势,但是,谢家立家的根本就不是权势好么?
“谢家什么时候和公主搅在一起的?”
“恐怕时间不短了,公主与谢朝安是同窗,更是在漠北王落马之后接手漠北,我这个堂妹当真是厉害的很!”司徒霖恶狠狠的说道,谢家作为栗国文坛的庞然大物,从未参与过夺嫡,如今倒是让他这个妹妹打破了谢家传统。
“既然如此,……”世子妃想说,既然如此,那便罢手吧,只是看着丈夫眼中的不甘心,他们离皇位那样的近过,这让他如何甘心!
司徒霖坐在椅子上发呆,眼中阴明变化不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静悄悄的,月亮慢慢的躲在了乌云背后,风停了,夜长了,有人美美的进入了梦乡,有人却是测夜未眠。
立储风波越发的激烈,京城的茶肆、酒楼处处都是关于储君的争论,有人认为公主能力卓著,虽为女子,但文武双全,又是陛下唯一的子嗣,立为储君未尝不可,有的人却认为女子当政始终是荒唐了些,更是在挑战男子的权威,自古以来男子为尊,女子一向是男子的附庸,若是公主顺利成为储君,将是对男权的威胁,更是让天下男人难堪。
“最新消息,最新消息,今日早朝,齐老大人死谏,在思政殿撞柱身亡……”不知谁在人群中大喊一句,原本还有些谨慎的读书人立马沸腾起来。
“什么?齐老大人死谏!”
“那陛下如何断绝?”
“公主定然受到不小的牵扯。”
“这事儿还没忘,怕是朝中还得死不少人才行……”
“公主当权本就有违天理,陛下宠信公主,闭塞言路,齐老大人作为三朝元老,德高望重,如今更是已死谏言,为栗国呕心沥血,不顾自身,公主妖言惑众,罔顾黎民百姓,逼死三朝元老,枉为皇家子弟……”
“话不能这样说,齐老大人向来与公主不合,公主入朝主持科举,修筑栗江,造福百姓,十岁整顿京都,成立南乔书院,为天下才子谋福,十六岁平定漠北,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事哪一件不是劳苦功高,何来妖言惑众之说?至于齐老大人死谏,只能说他顽固腐化,不懂变通,陛下无子,公主文韬武略不输男子,偏偏逮住公主女子之身攻陷公主,对公主的政绩视而不见,再说立储君岂是大臣想立谁就立谁的?如今公主稳占上风,齐大人就死谏,这分明就是陷陛下和公主于不仁不义,其心可诛。”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对司徒蔓野不屑一顾的海临才子周扬,如今的翰林庶吉士。
“又是一个谄媚之辈齐老大人以身死谏,震慑朝堂,只为还栗国一片清明,若非公主参插朝政,野心勃勃,栗国何至于如此?”一个穿着单薄的男子,看上去几分嫉恶如仇,一双薄唇带着几分愤恨和讥笑,看着周扬满是不屑,将下巴高高抬起,像是世间最后一个战斗士。
“何至于此?敢问兄台栗国现下如何?没有公主的条条政策又当如何?”两面的事太多,有人赞同就有人反对,茶肆争论激烈,顽固的才子不少,开明的才子同样不少,还有一些就是纯粹的看热闹。
“就是,没有公主整顿市容,京都还是繁华之外贫民窟,天下才子求学之路艰难不堪,又或许现在还被漠北奸臣蒙蔽其中,北方贫瘠干涸之地百姓生活艰难,取水不易,正是因为有了公主,有了陛下对公主的支持,才有了栗国如今的蒸蒸日上。”
“这些事就算没有公主也会有其他人来做,公主不过笄礼之年,何来如此大才?大学士是陛下心腹,又是公主的授业恩师,这些主意未必出自公主之手,公主一届女流,何来这番眼界?这些事多半是大学士的主意,只不过是公主野心需要政绩来稳固,这才夺了大学士的功劳。”
“就是,公主一个生长在深宫的女子,如何知道百姓之艰辛?小小年纪哪里来的这么多注意?定是厚颜夺取他人功劳,齐老大人都被她逼死了,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各位兄台,齐老大人敢为栗国以身死谏,我等读书人也当为天下正名,当完成齐老大人遗愿,弹劾公主才是。”
“何兄言之有理……”
“公主不仁,虚心假意,夺取他人功劳,这样的人何以为君?”
“陛下宠信公主,听信公主妖言,我等读书人当敢为天下先阻止陛下才是……”
“偌大的栗国怎能任由公主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