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荷,你小心一点啊。”底下的谢婉言有些紧张的看着香荷,说来香荷上一次爬树还是三年前呢。
“我知道了,小姐,小姐,挂这儿够不够?”香荷爬到槐树的第二根横着的树干。
“够了够了,就哪儿吧,你快下来。”红绳大多数都在下面,不过丫头或是小厮踮脚或是爬着矮梯挂的,香荷所处的位置已经高出很多了。
“好,我系好了就下来,给你系紧一点。”香荷使劲的打了两个结,然后伸手拉了拉,还算结实,然后慢慢的下去。
“香荷,怎样?”谢婉言接过跳下来的香荷,现实打量了香荷几眼,然后有些急切的问道。
“当然是系好了,可结实了,保证天上的月老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小姐你的红绳,然后,小姐找了姑爷可不能忘了香荷的功劳。”香荷眼里全是打趣,看得谢婉言耳红脸热。
“好你个小妮子,敢打趣我,工钱没了。”没错,治香荷就得提钱。
“不要啊小姐,香荷错了,我们可是说好的五两银子,这女子一眼可是八匹马都追不回来的啊。”香荷立马可怜兮兮的拉着谢婉言认输,没办法,谁有钱谁就是大爷。
“看在你这么快知错的份儿上,这次就饶了你。”谢婉言高高的扬起下巴,心情很是愉悦,望着头顶的红绳,那根挂的最高的,是她的所求,希望她可以如愿以偿,希望,她与展羽喜结连理。
万家灯火的节日里,春心触动的少女在夜深人静的夜里许下美好的愿望,她这一生都在追逐这个愿望。
蔓野和长欢两人在摘星楼顶站了一宿,畅谈天下大势,诉说英雄豪杰,可怜了底下的几人找蔓野找的快疯了。
蔓野和长欢离开摘星楼顶的时候,槐花树上的红绳飘飘,还有些许落在了地上的,抬头望去,满是春心和期许。
“南非,你要不要也去挂一个?”长欢突然停脚问道。
“我才十三岁,不急,倒是长欢你不小了。”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前世她挂的少吗?结果还不是落得个国破家亡的结局,祈求上天最是无能,天上的神仙都很忙,谁有闲心来管理人间的恩怨。
“我也不急,随缘就好,不过这好歹是个节庆,怎么也得意思一下,不如,比比。”长欢挑了挑眉,蔓野五岁习武,如今也有八年了。
“好啊,怎么个比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算不敌她也想知道长话的深浅,到底到达了什么个层次。
“给,看谁先把红绳挂在树上。”长欢拿出两根红绳,一根递给蔓野。
“好。”说完蔓野脚底一踮跳上树梢,长欢无奈的笑了笑连忙跟上。
蔓野运着内力几下子就到了树顶,正打算附身系绳,身后一阵凌厉的风,蔓野翻身跳到另一边,长欢已经跟了上来,对着蔓野挑了挑眉,挑衅之意不言而喻。
两人在树顶来来回回的过招,手里的红线谁也没有系上,倒是树梢在两人的交手之中遭了殃,四周槐花飞扬,惊醒了沉睡中的飞鸟。
蔓野手中拿着折扇,招招往着长欢身上招呼,长欢当然不会让蔓野伤到,两人在书院就交手三年,对于彼此的招数都很熟悉,一时之间倒是不分胜负。
蔓野终究是不敌长欢,手里的折扇被长欢打落,蔓野飞身去接折扇的同时,手里的红绳掉落,蔓野不高兴了,这个长欢,绝对是故意的。
“你输了。”长欢挑眉,有些好笑的看着蔓野,缓缓地开口,眼中满是得意。
“你也没嬴啊。”蔓野翻了个白眼,绳子还在长欢的手里呢,说好的系上才算数。
“可是我还有绳子。”
“那你得系上。”蔓野眯着眼看着长欢手里的绳子,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没错,抢。
蔓野手中折扇一动,再次和长欢交起手来。
“你在耍赖。”长欢失笑。
“没有,你只说比谁先系上绳子,有没说谁的绳子。”对,就是这样。
“……”长欢无言,手里的动作不必蔓野慢半分,纵使蔓野手疾眼快也奈何不了长欢。
两人在树稍上跳上跳下,谁也不相让着谁,一时之间打得难分难舍。
绳子挂在树枝上,旁边的两人你一招我一式,好不乐乎,纤细的手拉着红线的这一头,在红线皱缩的时候修长的抓住了红线的另一头,一个宛转的变换,一大一小的两只手迅速的将手里的绳子拉紧,两个脑袋同时望向对方,看着瞳孔里缩小的自己。
停下的两人随着动摇的树枝随意晃动,周围的花瓣树叶没有了旋转的动力,随风而落,四周只有树叶的挤压声。
“这一局算平局。”蔓野回过神来,打破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脸上带着桃色。
“不,算我输了。”长欢唇角微扬,缓缓地摇摇头。
“行,这可是你说的。”蔓野扬了扬下巴,整个人看着心情不错,这算不算她第一次赢他。
“嗯。”二人运着轻功飞身下树,脚下垫起一层薄薄的树叶,埋藏着风吹落下的红线,树叶飞扬之间,隐隐可见谢字的模样,只是没人会去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