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蔓野叹了口气,余开文是余家幼子,自幼娇惯了些,也养成了他耿直有些火爆de脾气。
“师兄,我不是故意想要隐瞒你,也不是把你当外人,我也想带着你一起的,可是你的身份当真有些不方便,京城多少人盯着你你自己也清楚,要是让人发现你跟着我出了城,我的身份就暴露了,倒时候父皇也很为难。”这话蔓野倒是没有胡说,余阳是天子心腹,余家也是帝都炙手可热的新贵,暗中盯着余家的人怕是余阳自己都不知道。
“可是你瞒着我。”是,余开文真正生气的还是蔓野瞒着他,从圣旨出来的时候他就有些疑惑,蔓野跑去相国寺干什么,一问才知道她竟然要出去游离,可是他居然是最后才知道的那个。
“师兄,我……”她能够跟他说是因为怕他知道后不依,然后透露了她的行踪么?显然不能啊!
余开文沉着脸,也没看旁边的赵凌风,甩了甩袖子直接出了院子。
蔓野张了张口,想要叫住他,还是沉默的选择了住口,余开文是个什么性子她当然清楚,性情开朗,眼里容不得沙子,对自己人一向掏心掏肺,偏偏又是个不知道低头的刚毅少年,他该是个武将,一个开名盛世的武将,他不是和走在阴暗里,他的路上只有阳光。她记得前世余家一门英烈,余开文是死的最早的那个,也是死得最憋屈的那个,受到了身边兄弟的背叛和诬陷,一向正直激烈的他,跟着追捕他的官兵硬碰硬,然后被人说成是谋逆,而他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还余家清名,就那样绝望的自刎在朝廷之上。
“公主,要不要属下去看看开文?”赵凌风也怕余开文闹出个什么事来。
“算了,这事他迟早要知道,师傅会看住他的。”余阳既然告诉了他,自然不怕他闹出事。事实证明蔓野果然是对的。
当天就听说余家的二公子在青楼跟兵部尚书的幼子李远明争花魁,把人家的腿给打断了,还伤了好几个平民,对此余阳很是震怒,余开文被打了一百大板动弹不得的情况下依然被几个人抬着前往李府赔罪,兵部尚书李朋飞出自京城李家,是李御史的嫡子,前几年黄州只是李御史被革职,李家也被庆隆帝和齐伟明里暗里的压制打压,朝中子弟获罪不少,只有一个李朋飞没有让人抓到把柄,如今的李家就剩下李朋飞一人支撑着,说来这事余阳也牵涉不少。
最后余开文是挺不过昏在了李府,余阳为了给李朋飞一个交代把余开文禁足,李朋飞黑着个脸目送着余阳离去,他的儿子被打断了腿,还是为了争花魁,简直是丢脸丢到了余家!
当蔓野收到消息感到余家的时候余开文已经沉沉的睡去,“师傅,师兄没有大碍吧。”蔓野有些无奈,说来这事儿也是她的错,明知道余开文这个受不得气的性子还是由着他去了。
“无事,蔓野,你离京的时候带上开文吧,京城这边的事我会处理好。”对于余开文这个儿子余阳也是真的没办法,京城的水太深,余开文的性子不适合,他也扭转不了他的脾气,当蔓野说要出去游历的时候就想着把余开文一块儿送出去。
“也好,师兄他……太过刚毅正直,京城不太适合他。”其实她想说的是一个人的性子很难改变,因此才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说法,一个人的变化往往伴随着难以承受的痛苦。
“什么?我才不要跟着她呢,她不想我跟着我还去贴什么冷脸,不去。”余开文的伤只是看着有些吓人,在李府会晕过去完全是余阳用内力震晕的,只是给外人看的,毕竟是要跟着蔓野一起离开的,伤的太重岂不是耽误了行程,所以才有少年如今精力十足的傲娇样。
“真的不去?”余阳淡淡的看了余开文一眼,没有错过少年眼底的一抹欣喜。
“不去。”余开文冷冷的撇开头,显然心里的郁闷还没有消散。
“开文,你要知道你和蔓野虽是师兄妹,却也是主仆,而且蔓野心怀大志,这样的她更加的不能肆意而为,以后这样的事你还会遇见很多,有些事不是你该知道的,或是上位者不想你知道,或是别的什么原因,你都没有资格去怨怼。蔓野如今韬光养晦,她的一言一行都要格外小心,以后她只会更加的小心,所以你必须要习惯,不是所有的事蔓野都会告诉你。”余阳叹了一口气,他的这个儿子啊,就是太过死心眼,总是爱转牛角尖。
“……”余开文没有说话,他不是无知的小儿,他只是有些冲动,不是傻,他知道蔓野这些年来在暗地的动作,不会只是想要做一个公主,虽然一开始他也被吓得不轻,可是他觉得如果这个人是他的师妹,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了。
可是,想到他真心以待的师妹,却想要瞒着他出京,他是真的有些沮丧,他也知道蔓野在担心什么,不就死怕他暴露了她的行踪么,难不成他就是那般不知轻重的人吗?
这大概才是他沮丧的原因吧,他已经十七岁了,却还是什么都毛毛躁躁,做什么都不让人放心,他真的有这么差劲吗?余开文不禁有些迷茫。
“十天之后蔓野出京,如果你不想跟着去,那就在家禁足吧,你打断了李朋飞儿子的腿总要受到惩罚的。”说完余阳也不管余开文愤懑不平的眼神,吩咐了一句好好的照顾少爷之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留下余开文一个人气恼,若是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也是白混这么多年了,这分明就是他父亲的一个圈套,以他打架打出来的经验一脚下去能踢断那李远明的腿?那这些年该是有多少人的腿该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