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太医终于宣布蔓野痊愈,蔓野吐了口气,真是的,明明五天前就好了,父皇非说太医不仔细。
蔓野一改以往的蹦蹦跳跳,用沉稳的步伐前去御书房请安,女子本不可以进御书房,不过庆隆帝疼爱女儿,蔓野从小就在御书房跑着长大,只是以前,她并不喜欢去御书房,嫌那儿太压抑,都是一群糟老头子。
“蔓蔓给父皇请安。”到了御书房偏殿,蔓野毕恭毕敬的行了个公主的礼仪,让等在正殿的大臣眼目一新,不是说长安公主娇蛮任性,不注重礼仪么?看样子不像啊。
“嗯,蔓蔓免礼,来,让父皇看看伤好彻底没。”庆隆帝对蔓野招了招手,蔓野走上前,仰起头乖乖让庆隆帝检查额头。
“哎呦,还能看见疤痕啊,要不蔓蔓在修养一断时间。”庆隆帝盯着蔓野的额头,皱着眉头说。
“父皇,太医说蔓蔓已经痊愈了,这个疤痕早晚涂药膏,不出一个月遍能消。”天天喝清粥喝得想吐,还修养,可能就真吐了。
“那行吧,你来找朕可是因为习武之事?”庆隆帝再次确认。
“嗯嗯。”蔓野坚定的点头。
“既然如此,那朕就依你,来,父皇有礼物送你。”一个内侍托着一个长长的盒子到蔓野面前。
“打开看看。”
“父皇,这是…”蔓野眼中充满惊讶和喜悦。
只见盒子里一把简洁不失文雅,大气不失贵重的宝剑安安静静的躺在盒子里。
庆隆帝走下玉阶,拿起宝剑拔剑而出,只听“铿锵。”一声,一道光芒闪过。
“蔓蔓,这把青云剑是千年前青萝大帝的宝剑,几经周转到了栗国,当年,朕习武之时,你皇爷爷将他赐给朕。”庆隆帝轻轻的抚摸着剑身,眼里充满了怀恋和恭敬。
“这是朕的第一把剑,它随朕征战沙场多年,今日,朕将它送给你,希望你如这把剑一样,历千年不改初心,经得起风雨,耐得住寂寞,如剑一般锋利、坚硬。”庆隆帝合上青云剑,深深的看着蔓野。
“儿臣多谢父皇赐剑,儿臣定不负父皇众望,不改初心,坚硬如青云。”蔓野恭敬的跪在地上,头磕到手上,父皇,这一生,蔓野一定会像您说的那样,经得住风雨,耐得住寂寞,同时,也守得住繁华。
“好,李全,带公主去余统领那儿,告诉他好好教导公主。”庆隆帝扶起蔓野,招来内务府总管李全公公,带着蔓野去了北大门的朝阳宫。
身后,庆隆帝眼睛微红。
来到朝阳宫的时候,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右手握着剑,远远看去,就像一座石像,威严而顶天立地,看见蔓野,面无表情抱拳行礼。
“余统领,从今日起,你就是本公主的习武恩师了。”这位余统领,蔓野知道的。
余阳,栗都的一个传奇,栗都第一高手,寒门出身,忠心耿耿,庆隆帝心腹中的心腹,为人刚正不阿,庆隆帝还是皇子时便几次随庆隆帝出使南国与华晔,登记后镇守京城,名副其实的朝堂新贵,可惜最后他为了维护司徒皇室,死在了欧羽父子发动的政变之中,两个儿子也在那场政变中牺牲。
蔓野暗恨自己前世被情爱冲昏了头,识人不清,害了多少忠良。
“公主严重了,教导公主,乃臣本分之事。”余阳并不理会蔓野的示好,也是,作为深受庆隆帝信任的实权大臣,什么样的好话没听过。
“好,还请师傅不要藏拙。”管他承不承认,本宫就这么喊了,你还敢不承认么?
“臣不敢。”听见蔓野尊他为师,余统领眼中闪过一丝窘迫,都说了是分内之事了,还叫什么师傅,这公主果然娇蛮。
“师傅请。”
“公主先请。”
蔓野慢慢打量着朝阳宫,两辈子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以前觉得这种练武的地方必然是臭气熏天,毫无章法的。
如今看来以前果然不懂事啊,把守皇宫的禁军怎么会是臭气熏天毫无章法呢,分明是四周充满了刚阳之气,进退有度的雄师才是。
正殿里全是兵器,刀剑戟枪、匕首、鞭子、弓箭、双锤…等等应有尽有,看得蔓野眼花缭乱。
“师傅,这么多兵器,你打算教我那种啊。”蔓野盯着满屋子的兵器眼底冒光,女子用剑应该比较文雅,用刀就显得比较豪放了,枪帅气啊…可是到底用什么好呢?
“公主,臣还没打算教你用兵器,公主先学基本功,等基本功练好了在考虑兵器。”余统领说得明明白白,走都没学会就想跑,想多了吧。
蔓野翻了个白眼,就不知道说得委婉点。
和余统领走过大殿,来到右侧面的练武场,只有一队站岗的禁军,“师傅,朝阳宫不是皇宫禁军的总大营吗?怎么没人呢?”
“他们在另一面训练,这儿是专门留给公主习武的。”蔓野一人独用一个练武场,余统领虽然觉得理应这样,但还是有些不满。
朝阳宫虽然很大,练武场也有好几个,但禁军也不少,如今蔓野一人就占了一个,禁军就显得有点拥挤了。
“师傅可以带本公主参观参观吗?”禁军守卫皇宫,当初那场大火烧死了不少忠心耿耿的禁军,蔓野却从未了解过禁军,不知道他们的生活,不知道他们的来历,他们却在危难时克挺身而出。
“这公主,这样不合规矩。”余统领有些不高兴,禁军营想来不是闲人能踏入的,更不是用了参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