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父皇,父皇什么时候来的?”蔓野收起剑,跑到庆隆帝面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刚到,正准备叫你呢,累了吧。”庆隆帝摸了摸蔓野的的头发。
“女儿不累,父皇操劳国事都没说累,女儿如何能嫌累。”
“你呀!。”庆隆帝拉着蔓野坐在台阶上,蔓野乖乖的靠着庆隆帝。
“听齐伟说近来你心情不佳,跟父皇说说,朕的小公主在忧心些什么呢?”庆隆帝和蔼的看着蔓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让父皇担心了,女儿只是在想,最近老是下雨天,要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天气,那些河里的水会不会漫出来淹没了百姓庄稼?会不会发生水灾?夫子说过了这段时间就好,可是女儿记得去年这个时候,天气可明朗了,不像今年,雨下得女儿都快发霉了。”也不知道庆隆帝会不会引起重视,蔓野愁眉苦脸的快担心死了,这种知道会发生什么却不能说出来的感觉,真的高憋屈啊。
“蔓蔓真乖,小小年纪就知道为百姓担忧,不愧是朕的女儿。”庆隆帝微微一笑,捏了捏蔓野的脸蛋。
“女儿都是在书上看到的,书上每谈及干旱、水患这样的天灾,最苦的都是百姓,见这样的天气,就难免多想了一些。”蔓野哀叹道。
“的确,每逢天灾人祸,受苦的总是百姓,蔓蔓能有这样的认识,朕心甚慰。”
“可是父皇,这天灾人祸的不能避免吗?”唉…怎么就懂不起呢?
“天灾人祸不能避免,但可以预防,水患最大的隐患就是河道堤坝,若是官员在修建堤坝时没有偷工减料,其后又严查河道堤坝,这样能大大减小水患的爆发率,而干旱,钦天监会预测天气变幻,若是连续一两个月不曾下雨,也没有要下雨的征兆,就要好好的储备水粮,保护水源,这样就算不能完全的渡过干旱,也能大大减小干旱带给国家百姓的创伤。”庆隆帝一言一语的给蔓野讲解。
“那父皇预防了吗?今年雨天那么多,是不是该探查河堤严防水患了?”蔓野心中干着急。
“这,嗯,蔓蔓倒是提醒朕了,的确该让地方官员们好好探查维修河道堤坝,有备无患总是好的。”听蔓野这么一说,庆隆帝也觉得有必要提醒地方官员们做好防范。
呼…终于明白了,蔓野终于将心放回胸膛,官员们做好防范,应该能避免水患吧。
庆隆帝走后,蔓野望着阴沉的天空,魏安,希望这一生你能与你的家人安康常在,不受颠沛流离、家人分别之苦,享儿孙满堂之福,蔓野在心中默默祈祷。
庆隆帝令地方官员探查河道堤坝,做好维修的旨意在第二天传往各地,但是,正熙十年,七月,黄州还是发生了水患。
“这些官员简直是胆大包天,竟敢视朕的旨意如无物,还想瞒天过海欺压百姓,简直该死。”思政殿,庆隆帝怒气冲天的摔下手中的折子。
“…”朝臣们纷纷低头不语,眼看庆隆帝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想去触眉头。
“陛下息怒,臣以为眼前最重要的是派人前往黄州治水,拯救黄州百姓,拿下这些阳奉阴违的官员,还请陛下定夺。”齐伟捡起地上的折子,看了看也满脸的寒意。
陛下下旨探查堤坝,这些官员置若罔闻,发生了水患,第一件事不是想办法安置百姓,而是官官相护欺压百姓不准上京,妄想隐瞒水患之事,真是…胆大包天,死有余辜。
庆隆帝依旧怒气难平,实在是想杀人!
“依众卿看,该派何人前往黄州治水?”庆隆帝一脸阴沉的打量着朝臣。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二个都不说话。
“怎么,平时能说会道得很,关键要你们说话时都不会说了?”庆隆帝阴阳怪气的说到。
“启禀陛下,臣以为,齐大学士能力卓著,可担此重任。”左丞相想了想,文臣中齐伟最得帝心,也是朝堂数一数二的能臣,让他担此重任,庆隆帝可放心,当然,若是没办好也怪不了他们。
“臣以为张丞相言之有理。”张丞相刚刚提出齐伟,立马有人附议。
“哼,没事的时候怎么没人说大学士能力卓著,有事的时候倒是个个不忘大学士啊。”庆隆帝嘲讽的冷笑道。
“…”大臣们神色异常,个个不自在,没办法,赈灾治水什么的,向来都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而且大灾过后有大疫,这事谁也说不清楚啊。
“启禀陛下,微臣愿意前往黄州治水,还请陛下恩准。”别人心虚脸红的时候,齐伟自己站出来请旨。
“大学士负责修建书院的重任,如今如何能走开啊。”庆隆帝是不想齐伟去黄州的。
“回陛下,修建书院是个慢工程,一时半会也修不成,但是黄州水患迫在眉急,百姓水深火热不容置缓,微臣愿意前往黄州治水,救百姓于危难,彰显陛下圣德,还请陛下恩准。”齐伟或许不算个好人,他不善良,反而有些薄凉,但他一定是个心存大爱的好官,身为天子近臣,齐伟完全可以在帝都一心一意教导蔓野,轻松又尊荣,可是百姓受苦他无法无动于衷。
“回陛下,臣以为大学士言之有理,书院之事可缓,黄州之事却迫在眉急。”陈尚书也是一脸沉重,说实话,比起朝中那些左右逢源的大臣,陈尚书还是更为相信齐伟,虽然齐伟这人小心眼又记仇,还喜欢背后捅刀子,但大事绝不含糊,分的清事情轻重,从不贪心百姓的银钱,他只是喜欢坑同僚。
唉…户部又要出一笔赈灾银,国库又要穷了啊!
陈尚书暗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