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边采了两棵药材,忽然听见脚步声传来。杜新月心里一沉,不知是他的仇敌,还是来抓她的。若是来抓她的,只有一个可能,那些匪徒不是真的匪徒,是被人收买的杀手。
没有哪个山贼强盗会因为跑了个女人紧追不舍,都过了一夜了还不肯罢休。
杜新月觉得这件事未必如表面那么简单。所以,不能便宜了那些劫匪。
好在追来的匪徒不多,只有五六个,正是昨天抓了她的那些人。
有一个已经发现了山洞,正要招呼同伴,忽然被人用石子定住了身子。杜新月又故意现身引开一人,各个击破。
回到洞口将那人拎了进去,丢在地上。杜新月狠狠踹了一脚,喝问道:谁派你来的?
匪徒沉默不语。忽然眼前银光闪过,脸上就被划了一道,一股刺痛袭来。杜新月手持簪子,针尖上还滴着血,一滴滴落在他脸上。
那人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见她凶神恶煞,忙跪地求饶:我说,我说。
原来上香不过是个幌子,继母早就买通匪徒,让他们毁其清白,且不论生死,最重要的是让她这段时间不能回家。
为何不让我回家?
这个小的不知。小的知道的全说了,大小姐饶命啊。
不让她回去,她偏要回去!杜新月冷着脸点了他的穴,这才转头将采来的草药丢给那个受伤的男人,这可以治你的伤,你自己敷上,我先行一步。
她拎着那匪徒飞出去时,受伤的男人悠悠开口,我大约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让你回去。
可惜杜新月没有听见。
邺城,杜府。
杜新月伏在屋顶上,望着下面厅堂里的人。
父亲杜晟正背着手在厅堂上来回踱步,眉头紧锁着,一脸焦急之色。旁边他的续弦柳氏小声啜泣,不住自责:都怪我,为什么要去上香,要是不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杜晟听得不耐烦,吼了一句,哭什么哭,人先找到再说。
柳氏吓得一愣,哭泣声也顿住了。过了半晌,小心回道:老爷,就怕人找回来了也没用了啊。
什么意思?谁说没用的?杜晟有些烦躁,端起茶杯,又放了下去,最后深深叹了口气。
新月都一夜未归了柳氏点到即止,看他没有反驳,又继续说道,皇上来邺城狩猎,国公家的卓公子也随驾,本可与他商定婚事,如今这婚事还能成吗?
如今别说婚事了,女儿出了这样的事,要怎么跟人家交代?万一国公府怪罪下来,他们杜家还有活路吗?
杜晟又叹了口气,眉头皱成川字。
柳氏见时机到了,便试探地说:老爷,臣妾倒有个法子,不知当不当说。
杜晟回过头看她,急切问道:什么法子,快点说来。
柳氏示意了一下,那些丫鬟都退下,这才说:老爷,新蕾今年也十五了,该许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