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最后一间牢房,一眼看到躺在草堆上的人,蜷缩着身子,娇弱可怜。
关了一个晚上,杜新蕾看着就比先前憔悴不少,脸色暗淡,皮肤失去了光泽,两眼耷拉着,并不看他们。
杜新月走进去,把门一关,站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看她。
哟,我亲爱的妹妹,你怎么变成这幅模样?
杜新蕾听到她的声音,一下子坐了起来,双眼充满了恨意,是你对不对?你害我进牢房,就是你!
杜新月故作惊慌地往后一退,躲到卓亦然身后,抓着他的衣袖,探着头说道:将军,你看她,她怎么能这样冤枉我?分明是她害了我嘛,怎么怪我害她呢?
杜新蕾对上卓亦然冷峻漠然的脸,连忙收敛了恨意,委屈地哽咽着:将军将军救我,我是冤枉的啊。
你让他救你?杜新月摇了摇头,觉得很可笑。这只大尾巴狼,没弄死你就不错了。
你都害他差点没命了,你还想他救你?不是说笑吗?
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害将军呢?杜新蕾哭哭啼啼,又是梨花带雨。
卓亦然厌烦地皱着眉,打断她,回京的路上,你派人埋伏想算计我们,入京后,你又和刺客勾结,想暗算皇上,依本将军看,你就是图谋不轨,意图谋反!说,你背后是谁?
杜新蕾突然被戴上这么一顶大帽子,吓得花容失色,连连摇头,没有,我没有要谋反,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刺客。
你敢说入京途中那几个人不是你派去的?
杜新蕾犹豫了一下,还是否认:不是,我没有做。
杜新月在一旁一直注意她的神色,从她那一瞬间的犹豫就看出,她果真在路上埋伏了。所以皇上遇到的刺客就是她的人!
妹妹,你也别否认了,就那几个毛贼,不说都抓住吧,抓一两个还是可以的啊。现在给你机会不要,你非要等着对薄公堂吗?
杜新蕾倒是慢慢冷静下来,斜睨着她,忽然笑道:我知道你们在诈我,劝你们别白费力气了,我什么也不知道,更不认识什么刺客。
说完就躺回草堆,理也不理他们。
杜新月也不急,回过头看向安安静静站在一旁降低存在感的廷尉大人,笑眯眯地问:张大人,像这种嘴硬的犯人,该当如何啊?
啊?
张廷尉极力不参与这件事,没想到还是被点名,眼珠子一转,笑得谄媚,逼问犯人,您该问卓将军呀。
也对。
杜新月看向冷冷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人,心里嘀咕,该不会怜香惜玉了吧?
卓亦然转过头睨了张杰一眼:对待狱中犯人,张大人莫非还会心慈手软?该如何做张大人心里有数,我们就不妨碍大人公务了。
说罢带着杜新月出门,走到门口,特意回过头对他说:张大人的手段本将也听过,相信不会让我失望。
张杰苦着脸,目送他们出去,想了想,对犯人用型并没有被禁止,只是皇上不喜罢了,但也不是不能用。有时候还真得用用这种暴力手段方可。
只是,将这种手段用在娇小柔弱的女子身上,他觉得是种罪过。
到了牢房外,杜新月才拉住他,不解地问:我们怎么不在边上看着?
女孩子家,不适合在里面。他语气冷冷的,不容分说将她拖了出去,拖到廷尉司的后院,说道,不放心就在这里等着。
杜新月不太高兴,嘟了嘟嘴,坐在凉亭里,撑着下巴。
他倒是很闲适地往柱子上一靠,神色莫辨,但她总感觉他有事瞒着她。
喂,你故意把我拉出来的吧?为什么不让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