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大小姐嫉恶如仇,二小姐顾念亲情,都是杜家家风严厉,甚好,甚好。
刘延手中拿了把折扇,轻轻摇了摇,那双细长的眼似有似无瞟过杜新月。
杜新月有些诧异,以为刘延该站在杜新蕾那边,对她大加指责的,怎么就这么轻飘飘一句话?
两人目光对视,刘延的折扇遮住了下半边脸,那双细长秀气的眉眼像攒了光,朝她不要脸地放来。
杜新月瞪大眼睛,觉得不可思议。这人什么意思?这双眼动不动的这么勾人,是有意还是无意?
再看杜新蕾,想必也留意到了他们之间的波澜暗涌,起身走到刘延面前,端着茶壶给他沏茶,正好隔断了他们的视线交汇。
郡王爷,请慢饮。
好。刘延收回视线,端过她捧上的茶杯,指腹若有似无地扫过她的手指。
杜新蕾脸颊微红,媚眼如丝,娇声说道:郡王爷来看新蕾,新蕾感激不尽,如蒙不弃,新蕾想带郡王爷到园子里走走。
杜晟也点头,说道:园中栽了几株墨竹,听闻郡王爷对竹颇有研究,草民斗胆邀郡王爷鉴赏一二。
刘延眼睛一亮,并不推辞,笑着起身,让杜新蕾带路。
临出门时,突然转头看向杜新月,新月不去吗?
嗯?
杜新月眨了眨眼,欣然道:去啊,我还没逛过新宅呢,不知有没有我的院子呀。
刘延看了过来,颇有几分诧异。杜晟忙说:怎会没有,后面几个院子就等着你去选了。
杜新月挑眉,很高兴地跟着出去。
杜新蕾咬了咬唇,内心怨恨。不是住到别处了吗,还回来做什么!
状作无意地说:姐姐不是住进将军府吗?舍得回来呀?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住到别人家,那可是惊世骇俗的事。何况对方还是没有长辈的独身男子。
刘延立刻想到了最近传得疯狂的流言,杜家长女被卓将军退亲,却不肯善罢甘休,死缠烂打。
他不由回头多看了杜新月一眼,眼中的鄙夷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了兴致。
杜新月装作没看见,笑了笑,这是我的家,莫不是妹妹不想我回来?
杜新蕾低着头道:怎会,只是姐姐回来了,将军怎么办?
嗯?与他何干?
姐姐费尽心思才进了将军府,就这么回来了,岂不是全功尽弃?
杜新月明白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道:我若说不要了,你是不是很高兴?
杜新蕾不解。
毕竟妹妹芳心暗许也不是一两日了,姐姐我不与妹妹争,妹妹该高兴才是。
这话若是真的杜新蕾定会高兴,可如今刘延在此,她再高兴也不能接。
杜新蕾是个明白人,装作恼羞成怒的样子,你胡说!那是姐夫,我又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
啧啧,你也知道他是姐夫,当初还死活要跟着去见人家,还想冒充我应了国公爷定下的婚事。
杜新月甚为不屑,眼神都没落她身上。
你杜新蕾被她气得脸色苍白,但转念一想,画风就变了,由恼羞成怒变成了委屈巴巴。
姐姐,你怎么这样说,当时你被山贼捉去,爹爹害怕卓将军怪罪,这才让我去顶替的。我知道姐姐对此事心怀芥蒂,可当时也是形势所迫,妹妹从来不曾想过要抢姐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