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新月很豪气地将筷子一搁,抹了抹嘴,严肃地看着他。
将军,我有一事要问。
卓亦然被她突然正经的语气弄得一愣,慢慢放下筷子,平静地看着她。
成安站在门口,听着屋里的动静,忍不住探头瞟了一眼,觉得屋里的气氛真够怪异的。主要是杜小姐今日特别奇怪。
杜新月又蓦地紧张起来,可一想到自己的修行,便深吸了口气,问道:将军喜欢我吗?
卓亦然的心猛跳了一下,抬眸看她,许久方道:喜欢如何,不喜欢如何?
喜欢不如何,不喜欢,就快些将婚书还我呗。
杜新月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羞涩。刚才说到喜欢时,心里是茫然而悸动的。可她真的不知道若是找到她的前缘,该如何?
卓亦然却只注意到她又在讨要婚书,平淡无波的脸立刻沉了下来,这顿饭也食之无味了。
成安,收桌子。
成安立刻跳进来,飞快地将桌子收拾干净,出去时,同情地看了杜新月一眼。
杜新月呆坐了一会儿,看他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也没留意他阴沉的脸色,扯了扯他的衣袖。
将军,能给句实话吗?你这样,我实在不知该当如何。
女孩子家,把喜欢挂嘴边,成何体统?你如今好歹是县主,言行举止要得当,京都不比地方,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他噼里啪啦把她训斥了一顿。
杜新月听得一愣一愣的。
至于吗?不就问他一个问题,为何东扯西拉,还上纲上线?
听他训斥了许久,杜新月突然回过神来,瞪着大眼睛看他,将军,你为何对我的问题避而不答,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成安刚拎了一壶茶水过来,听到这话,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把茶壶摔到地上。
他顿住脚步,拉长耳朵,也很想听听他家主子会如何回答。
这个答案杜新月并没有等到,因为管家忽然来报有客人到访,还是找她的。
卓亦然看着匆匆离去的女子,松了口气。刚才那个问题真把他问住了,喜欢与不喜欢,似乎没有明显的界限,他自己都不能确定对她是何种情感。
杜新月赶到客厅,看到安若溪坐在那里喝茶,笑了起来。
郡主今日得闲?
哼,我不来,你就不知去看我?安若溪跳起来,蹦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道,今日来,是想约你一块儿出去。
去哪里?
东门那儿来了个演杂耍的,一起去看看吧。
杜新月对这个并无多大兴趣,前世见得多了。不过出去逛逛也好。
两人上了马车,朝皇城东门而去。那片区域划为勾栏瓦肆,向来有不少有趣的玩意儿。
今日演杂耍的是三个人,两老一少,去时,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正在表演喷火。
安若溪显然是第一次见过这样的场面,兴奋不已,拉着她往人群里钻,还拍手叫好。
杜新月瞧见那人将燃烧的火把塞进嘴里,再拿出时,火把熄灭,而后他猛地朝空中一吐,喷出一团火焰。
好!
好!
安若溪惊叹不已,眼睛晶亮,好厉害啊,你说他怎么做到的?
杜新月刚想说话,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