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杜府刚种上的墨竹林就被挖了个空。杜晟既心疼又高兴,想着将军肯笑纳,将来定能在圣上面前说上话。
卓亦然挖完了园子里的墨竹,一转身对杜新月说:你院子里的那几丛给我如何?
你还要?杜新月瞪着他,有些不乐意。她院子里就那片竹子还有点看头,被挖去了她那院子还能看吗?
怎么,舍不得给?卓亦然斜了她一眼,语气带了点嘲讽。
杜新月哼了一声,你都这么多了,还不够?
自然不够。他说得理直气壮,心里恨不得将所有墨竹都挖回去,看她拿什么送人。
杜新月气得瞪他,却被杜晟呵斥。
你怎的这般不懂事?不就是几株竹子吗,有何不舍?
转头笑脸相迎,说道:将军尽管拿去,都是不值钱的东西。
卓亦然让人将墨竹都铲光,一棵不留,又对杜晟说:新月这阵子都住本将府上,我府中无丫鬟,颇有几分不便。
杜晟一听就明白了,急忙说:无妨,新月院子里的丫鬟将军都带回去吧。
那倒不必,只需一人即可。
杜晟连连点头,乐呵呵地送他们出门,巴不得她不再回来。
杜新月一看那嘴脸,也知自己不太可能回府了,她若不答应去将军府,只怕这个老爹能将她赶出门。
可是她那个亲爱的妹妹呢?怎的不来阻止?她不是要破坏她和卓亦然吗?
正想着,杜新蕾就来了,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甜甜地问:将军,您要带姐姐回去吗?可是您不是退婚了吗,姐姐怎么能住你那儿呢?
说得太对了!
杜新月从来没觉得她这么可爱,忙附和道:新蕾说的对,我们家已经搬来京都,若还去叨扰将军,怕有损将军声誉。
本将不怕。
将军虽不怕,可也得顾及姐姐的名声吧。杜新蕾又道。
她还有名声?卓亦然睨了她一眼,嘴角嘲讽地勾了一下。
杜新月:
她已经没有名声了吗?那也是拜他所赐!
杜新蕾也一时语塞,转头去看杜晟,天真地说:爹爹,姐姐为何没有名声?她还是个县主呢,总该有县主的形象吧。
杜晟一直没说话,打心眼里不想阻止,但小女儿说的对,她好歹是个县主,多少得顾及一下形象。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卓亦然又丢了句话过来,新月的庚帖还在我那儿,本将正在考虑这门亲事,也不知到底该不该退。
杜晟一听,什么纠结都没了,立刻催促杜新月,还不会上车,别让将军等着。
杜新月撇了下嘴,蹬上马车。伍儿坐在车外,和成安一块儿。另有几辆马车运了墨竹,浩浩荡荡往将军府去。
马车路过伏平郡王府,那几车的墨竹都有一半露在外,立刻吸引了郡王府下人的目光。不多时,刘延便听闻了此事,想到那日杜家还说要送他墨竹的,这才两天功夫,转头就送了别人。
刘延气得狠狠捶了一下桌子,让人备车往杜府去。
卓亦然将墨竹运回来,却没说要怎么处理,直接丢给成安。
成安挠了挠头,很为难地问:主子,这些树要种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