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杜新月随杜晟求见卓亦然,却被告知他还在府衙,便又往府衙去了。
卓亦然正在处理山贼的事,一身端肃坐在那里,眉目俊朗如画。抬眼轻轻地瞥了他们一眼,漫不经心地问:县主,杜老爷,来此有何贵干?
杜晟没听出他的嘲讽,急匆匆上前,问道:卓将军,不知小儿犯了何事,怎的不见回?
卓亦然停笔看他,戏谑道:杜老爷还不知道吗?贵公子有勾结山贼之嫌,暂行关押候审。
这,这怎么可能?杜晟急道,小儿一心为朝廷做事,不可能和山贼勾结,将军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哦,杜老爷以为本将军做错了?他声音冷了下来。
不敢不敢,只是杜晟擦了擦汗,又道,小儿确实不可能勾结山贼,我以我性命担保。
他说着朝杜新月使了个眼色。
杜新月站在一旁,见状假意道:将军自然不可能有错,不过,或许其中有什么隐情呢,再细细盘问,或可瞧出端倪。
杜晟不疑有他,忙点头道:正是,还请将军明察,早日还我儿清白。
本将自会查明真相,还无辜之人清白。卓亦然爽快地回道,唇边勾出一抹弧度,似笑非笑。
杜晟觉得这样还不够,似乎还是没能解决问题,和最初有什么不同呢?迟疑着不肯退下。
杜老爷还有何事?
我他嗫嚅着,不甘心地扫了眼四周,有几名衙役站着,这种公开的地方他也不好叫他徇私,不觉急出了汗。
爹爹是思子心切,想早日见到亲儿,还望将军成全。杜新月很好心地帮他说了一句,灵动的双眸别有深意地眨了一下。
卓亦然绷着脸,面无表情地点头同意,嘴角却在无人看见的地方勾了勾。
狱卒打开牢门让他们进去,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关押着几个蓬头垢面的犯人。杜明宇被关在最后一间。
杜晟一见到他就扑了过去,抓着牢门栅栏厉声叫道:宇儿,你怎么样了?
杜明宇被吊在木架上,垂着头,乱发盖面,一缕缕被汗湿了。身上一件白色囚服血迹斑斑,鞭裂处血肉模糊。
听到叫唤,他抬起头,脸上也是狰狞的鞭痕,格外刺眼。
杜晟心揪了起来,双手都在颤抖,气得脸色发白。
转过头怒视着卓亦然,将军,好歹我们两家也是结了亲的,你怎能如此待他?事情未有定论,你们这是要严刑逼供,屈打成招吗?
卓亦然使了个眼色,牢房里的两名狱卒将牢门打开,又将人放了下来。
这才说道:对待犯人,衙门有衙门的规矩,没有说不能鞭笞。况且,事情如何,你不想亲耳听听吗?
杜晟早已扑过去将杜明宇扶了起来,满眼心疼,又感到无力。
他无权无势,本以为依附了国公家,就要辉煌腾达了,谁知这位国公之子竟是个无情之人。
我儿品行我这个做父亲的还是清楚的,断不可能做出那等事来。
卓亦然冷嗤一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吩咐道:给杜老爷搬张椅子来。
杜晟坐下,茫然地看着他,心里也有些狐疑,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