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新月无所谓地笑了一下,睨了她一眼,瞧她的焦急并不似假,心中微动。
这丫头如果不是善于伪装,那就是真为她着急,倒是个忠心护主的。
急什么,丢了脸爹爹也会不高兴,她还能有多少好日子?
可是
好了,本来也和那些人没什么关系,我就要到京都去了,这辈子都和这里的人打不上几次交道,何必管别人的眼神。
杜新月是真不在乎,也不想再说这些琐碎的事。她的时间很宝贵,有这八卦和耍小心思的时间,不如多修炼一阵。
伍儿还是心有不甘,嘟着嘴说道:可是,小姐的外家也要来的,如果见到小姐被这么欺负,他们会难过的。
杜新月咦了一声,外家?我外祖父家?
是呀,小姐的外祖父,还有两个舅舅。
杜新月搜索了记忆,才想起他们的模样。
因为母亲苏玉凤早亡,杜晟又扶了继室,就和苏家离得远了。而她只在小时候见过外祖父和舅舅他们几次,后来柳氏当家,她再没见过他们。
就连她行笄礼,也因为不知何故病了一场,整个仪式都简化了,没请多少人,母家的人恁是一个没请。
这次怎的想到请他们了?杜新月奇怪地低喃了一句。
伍儿听见了,说道:是老爷亲自命人去请的。
杜新月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杜晟怀着怎样的心思她多少能猜得到。当年苏玉凤嫁给他并不被家里看好。因为苏家是书香门第,祖上曾为帝师,在清流士大夫阶层很有分量。即便后来式微,也一直保留着名望贵族的矜贵和傲气。而杜家到杜晟这一辈,早已从文人转为商贾,有钱是有钱,但在苏家人眼里,多少充满了铜臭味。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杜晟对苏家一直都敬而远之,暗地里还有些怀恨。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都不怎么和苏家往来,在苏玉凤去世后,就更不来往了。
可这次,杜新月御封县主,他也得卓大将军提点,打算举家迁京都,自觉很长面子,就特别想在苏家人面前露露脸。
杜新月坐在窗前发了一会儿呆,想到外祖父和舅舅,他们是自己的娘家人,虽然她已经不太记得他们了,但如果被他们看到自己过得不好,他们心里也不好受吧。
她跳下软塌,跑了出去。
到了前院,看到下人忙忙碌碌,府上张灯结彩,焕然一新。这明面上的功夫倒是做的不错呢。
杜新月朝书房走去,账房管事刚从里面出来,见到她弯腰问了个好。
张管事,是为府上宴会的事来汇报的吗?
张管事目光闪烁了一下,支吾应道:是,是有点事。
这次宴会花销不少吧?父亲可有说什么?
不会,老爷没说什么。
哦,那就好,我还担心父亲会觉得花销太大呢。
杜新月兴高采烈进去,刚才在门口说的话声音不小,杜晟也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