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不起。杜新月知道自己理亏，她是任性了些。可当时她真的只想看清柳氏的阴谋，想着到时候抓住她的把柄来个反击。

卓亦然阴沉着脸没说话。

所以这次的行动是失败了吗？她小心地问。

没有。他冷冷地回了一句，终究还是忍不住，又训斥道，你不在军中，不明白服从命令的重要性，是我没和你说清，不能全怪你。但如此重大的事，你怎就不和我商量一下？你以为你真的身手很好，能在土匪窝里来去自如？如果我没赶来，你一个人掉到水里，你

算了，以后不要擅自行动。

他发了一通火，手却没有松开，又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杜新月乖乖地跟在后面，嘀咕了一句：行动没失败，那我也不算犯错吧？

你非要等造成严重后果才认错吗？卓亦然轻嗤一声，一肚子火，却好像对着她就发不出来，最终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加快脚步，朝洞口那点亮光奔去。忽然，水下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卓，卓亦然，什么，什么声音？杜新月不知想到了什么，脚步也挪不动了，小手紧握着他的手，声音都带着颤音。

卓亦然自然也听见了，将手里的火把递给她，反手抽出长剑，凝神细听。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赶来，越来越多。杜新月抬头望去，借着弱弱的火光，看到洞顶有无数黑影游移，她倒吸了口凉气，只觉得头皮麻得厉害。

是蛇？

对，做好准备，待会儿我会杀出一条血路，你抓紧我，我们得趁着它们还没追来逃出去。

卓亦然紧盯着前方，计算他们逃出去的时间。正要动手，杜新月拉住他。

等等。

她记得自己来之前准备了一些药粉，包括驱毒虫的。

可当她从怀里掏出藏着的药包时，发现全湿成一团了，药粉也绝大部分溶了。

这个，还能用吗？她举着一团湿湿的药包，有些沮丧。

卓亦然接过，安慰道：或许还能用，抓紧我，要准备跑了。

说罢，他长剑一挥，气贯长虹，在身后划了一道弧线，所到之处，蛇群断成两截。

走！

浓浓的腥臭味飘散开来，无数的蛇群朝血腥味涌去。卓亦然又将湿湿的药包捏破，沿途在指间一点点丢下。

蛇群绕开他们，往他们身后的血水扑去。浪花翻涌，无数蛇群翻腾，光听那声音都让人不寒而栗。

杜新月紧抓着他的手，不敢落下，两人以最快的速度飞奔。最后没有药包时，卓亦然不得不将挡路的蛇斩杀。

所幸到后来蛇没有那么多，否则都围攻过来，他们也难以应付。

奔到洞口附近，才彻底摆脱了那些恶心的东西。杜新月累得气喘，整个人恨不得吊在他的手臂上，心里暗想，这具身体真不是一般的弱，今后不加强修炼不行啊。

卓亦然站在那里，伸手扶住她的腰撑住她。掌心下是她细腻纤弱的腰身，明明是冰凉的，却仿佛着了火，那点热从他掌心传了上来，一点点袭上心头。

他被烫了一下，抽回手，不自在地说：快些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