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的兄长曾离家一年(1 / 2)

早上七点,晨曦的阳光自纱窗铺洒进室内,夏日清晨的片刻清凉即将逝去,求偶的蝉鸣声开始了此起彼伏的吵闹。

然而比早起求偶的蝉鸣更让人耳朵疼的,是从客厅沙发处传来的阵阵念经一样的唠叨声。

“快,快啊……排圈,对,然后是卡治疗buff……不是,这都转阶段啦,t怎么不拉小怪呢?!这个态度的开荒还敢拿出来直播吗!?”

一大清早的,穿着睡衣,整个人蜷曲在沙发上的青年双手捧着手机屏就开始惨叫连篇,屏幕上正播放着一场50人大型团本开荒的直播,眼见着boss的血量已经到达dps开爆发的斩杀线,可偏偏最后一波小怪没有拉好,全团的治疗职业中了传染buff一个接一个暴毙。

青年悲鸣着叩住了手机,一手捂住自己的脸,整个人在沙发上哆嗦起来,像个神经病一样:“啊啊啊,受不了了!这都什么人啊……难受,好难受啊!!这都什么菜——”

“吵死了啦!”

啪!

一只棉布拖鞋嗖的一声厨房门口飞出,在半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后,以不可思议的精准角度狠狠地砸到了青年的脑门上,随后一个年纪大概十五岁左右的女孩儿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她身上穿着跟青年同款的睡衣,从厨房里端出了一碗红白黄三色相间的炒鸡蛋,因为少了一只拖鞋而走路一瘸一拐的,单马尾在后脑勺来回甩动,可爱的小脸上满是对青年的不满。

她蹙起眉头埋怨道:“你小声点!你别刚起床就给邻居添麻烦啊!”

“不,不是——”

青年一副有理说不出的憋屈,嘴巴咕咕哝哝的,但似乎想说的话太多一时全都堵在嘴边却说不出来,憋了半天才委委屈屈地吐出一句:“明明是他们太笨了啊……”

女孩儿啪嗒一声把一碗炒蛋撂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把青年的双腿往边上一扒拉,一屁股坐在青年腿边。她没理会青年憋屈的表情,只是扥着青年的袖子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像是哄小孩儿一样的说到:“好啦好啦,乖乖吃你的早饭,他们都笨,就你是大聪明行了吧。”

“我……”

青年可怜兮兮瞪着眼睛看着妹妹,半晌又委屈巴巴的低下了头没蹦出来半个字,伸手揉着被拖鞋砸到的脑门,另一只手捏起勺子,舀起了一勺鸡蛋在嘴边吹了吹。

青年的名字叫宁舞白,比身边这个名字叫宁舞彩的胞妹刚好大四岁,不过领先了四年的经验似乎并不能让宁舞白在兄妹二人的相处之中占据到优势,本来他的身体就偏纤细瘦小,天生一副完全没有威胁力的柔弱而中性的长相,从小到大一直来都是被自家妹妹给吃的死死的。

憋憋屈屈的咀嚼了两口炒蛋,宁舞白眼睛一瞪,突然捂住嘴巴剧烈的咳嗽两声,这嘴巴里炒蛋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一股子上头的味道就熏透了脑子。

“咳……咳咳,这什么东西?!”

他不可思议的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盛着炒蛋的碗,哆哆嗦嗦的用勺子扒拉开了盖在上面的白蛋清,让炒蛋下面红彤彤的玩意儿露了出来。

那简直就像是埋藏在火山口下的岩浆一般浓稠……宁舞白挖了一勺子几乎能拔出丝儿来的辣椒酱,举起来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家妹妹。

“这算什么新类型的家庭软暴力吗?”

“怎么?人家特地早起给你做的炒蛋不好吃嘛?”

妹妹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无辜的眨了眨眼,做出了一脸无辜的表情。

宁舞白辣的眼泪在眼眶子里打转,他狼狈的放下餐盘,嘶哈嘶哈的喘着气,并没选择继续跟妹妹讲道理。

早有预感这大半年没见的妹妹突然找到自己独居的这间出租屋来不会有好事儿,一边用手徒劳的往嘴巴里扇风,墨寻大着舌头问道:“嘶,哈那个,你怎么突然就来我这儿了?家里也没打声招呼——话说,你打算啥时候走啊?”

昨晚大半夜的,这位有阵日子不见的妹妹突然敲响了出租屋的门,当时墨寻因为太困了脑子还没来得及反应是怎么回事,只以为妹妹是来看望一下自己顺便借个宿,可今天清早一起来,这丫头已经把隔壁的房间都收拾好了。

“别人家刚来就轰你可爱的亲妹妹走嘛”

宁舞彩纯良而天真的看着自己敬爱的兄长,嘻嘻笑着拍了一下哥哥的大腿:“你就放心吧,不走啦,以后我就跟你一块儿住在这里了——老妈说了,反正刚好我考入的高中也在这附近,这个暑假就搬过来,等开学后就直接住这儿办走读了。”

“哦,那挺好——诶????你不走了?!”

宁舞白手里的勺子咣当一声砸在了碗里,狠狠地吸了一口被辣出来的鼻涕,一脸可怜的蠢样儿。

“不走了呀怎么,不欢迎我?”

看着兄长渐渐地变得手足无措的样子,宁舞彩哼哼笑着,盘坐在沙发上,小小的身体晃了晃:“哼哼,反正老妈派我来的真正意图想必你也清楚吧?这一个暑假我要负责替老妈监视你,我要牢牢地盯着你不许打游戏。”

“不是,诶,诶??”

宁舞彩恶劣的嘻嘻笑着,似乎宁舞白吃瘪的表情让她非常的享受。

“得了吧哥,你自己也清楚吧,之前跟妈妈闹别扭,离家出走整一年出去打游戏,要是没给你把这事儿压下来,这放在社会上可都说得上是轰动一时的大事件了。”

“不,不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