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他踉踉跄跄奔到了那桌上,看着上面精到的字体,有些刺眼,接着又看到了上面的一个句子,整个人好像停止了呼吸,手指颤抖着,直呼道:这不是真的,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
他一直钻研学问,研究诗词,终于在前段时间收到突厥世子的启发,创作出来了新的诗作类型,他称之为新诗。
他看着江枫,对方依然是那副清冷的目光,而那目光如巨大的梦魇排山倒海般压了过来。
如山岳,不可撼动。
黄嘉善今日的心绪像是一桶水一样,被人晃来晃去,心中既高兴又担忧。
两个年轻人都是国子监,梁文斌一心扑在研究上,自己平时对他的关注度不够。
现在的情况下,梁文斌看样子是非要戳伤江枫,可是他不知道自己面对是一块铁丸,而不是一块泥浆。
丁英德面色惨白,整个人似乎都融在了那张纸上。
他口中断断续续道: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怎么会这样?
龚敬与黄嘉善两人对视一眼,摇头苦笑,心中也是兴奋不已。
下面的人群渐渐知道事情的发展经过。
一开始是莫名的静,最后便是呼啸的声音席卷而来。
我就知道,小江诗仙的书法绝对不弱。
你个马后炮!
兄台,你似乎是搞错了事情,现在讨论的重点是小江诗仙的书法不假,难道你没发现好似丢魂了一般的梁助教吗?那是新诗。
啊。
下面的人都疯了。
洛霓裳也觉得整个人都快被这一连串的动作给砸晕了。
沃特?
江枫对梁文斌一直研究的新诗也能轻松驾驭?
这还是个人吗?
龚敬笑道:黄兄,我真是该庆幸我厚着脸皮非要江枫到弘文馆教书,不然,一年一度的学子大比上,我怕是依然还要输上一筹啊。
黄嘉善道:哈哈,这小江诗仙还真是给人惊喜啊,本来文斌的出现就给我惊喜,是我的疏忽,可谁曾想,小江诗仙的对于新题材的诗也是信手拈来,可叹!
龚敬突然笑得像一只狐狸,笑道:黄兄,你们国子监出了这样的人物,怕是也是不好吧。
黄嘉善一开始不明白这人的意思,后来看到对面的老家伙笑容奸诈,装作没听明白的样子,道:没关系,文斌经历此事,必然能够成长,我相信他。
江枫看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梁文斌,信仰崩塌,他是能明白这种感觉的。
你的意识真是够超前的。
江枫看到这里倒是微微一笑,跳到了巨大的木桌上,像是个人演唱会巡演,衣炔飘飘,丰神俊朗。
丁英德看到这个时候一愣,糟了,这家伙又要开始作妖了。
江枫蹦了上去之后,张峻看到后,已然明白了少爷是想说话,赶紧从身边递过来一只木角。
江枫接过来一看,入手华润,造型精致,类似于军中牛角。
他倒是一奇,大声道:我不是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人,但是若是有人伸手来打,我是不介意将对方踩进泥里的。
听着这霸气十足的话,下面的人狂热十足,啊,这么蛮横的话,好喜欢啊。
黄嘉善目瞪口呆,这么狂妄的性格,实在是不适合混迹官场,他偷偷瞅了一眼龚敬,觉得自己刚才的决定好像做错了。
官场上不乏踩低捧高,可是如此明目张胆的对抗实在不是上策啊。
不应该是绵里藏针就算刺挠着不舒服,也没办法说出来。
哪有这样子的,一下子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他扯了扯老友的衣袖,衣袖掩脸,局促道:贤弟,我觉得你刚才的说得有几分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