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敬、黄嘉善对视一眼,抚须而笑,好啊。
如此年轻的才子,却能如此谦虚不倨傲,生在我大唐,可真是我大唐的幸事啊。
两人的皱纹一点一点舒展开来。
像是对着自己心爱的女子一样。
罗俊英脸皮抽搐了几下,你们这昏了眼睛的老头子,眼睛是真瞎啊。
他现在知道了这小子为什么如此说话,还没被人捅上两刀,敢情这小子属狗的啊。
大人物面前装孙子的时候绝不含糊,而小人物若是拿捏,绝对咬回去。
你说说,罗俊英能咬回去吗?
他能咬狗子吗?
我今日真是荣幸,能够见到黄祭酒与龚舍人。
罗俊英热情洋溢,然而那老头却只是瞟了他一点,点头示意。
罗俊英羞愧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龚敬上楼后,左看看右看看,还真是让他看到一个奇怪的东西。
饶是他活了大半辈子,见多识广,也不知道这种东西是什么?
胡床?
又不太像。
小江诗仙,这是?
江枫看到龚敬指着的地方,心中不妙。
额,看来今日又来两个白嫖党啊。
这三把椅子正是张峻今日早晨刚刚从家搬运过来的。
这是太平椅,让人坐在上面休息。
龚敬按奈不住好奇的心情,坐在上面,随后眉头舒展,舒坦啊。
黄嘉善也是十分纳闷,昨日还不曾见过?
怎么今日就出现了。
难道这物件也是这年轻人制作的?
真是奇思妙想啊,他也坐了上去体验一下,嗯,舒坦啊。
龚敬坐在上面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虽然他在国子监担任祭酒,也就是后世学校的校长之类的东西。
可是他并不古板。
喜欢接受一些新鲜的事情,一时间,他竟然想让国子监的学生,人人一把,听课学习。
黄嘉善奇道:这又是小友制作的?真是奇了!
江枫点头,只是因为小子是在不习惯跪坐,还是盘坐,实在是太费腿了。
龚敬赞同道,小江诗仙所说不错,尤其是跪坐,虽然最郑重,可是对我等老头子而言,实在是遭罪。
几人在这边闲聊,倒是把罗俊英晾在了哪里。
罗俊英走也不是,听也不是。
龚敬说了一会儿话,竟说了一句提议,眼下正无旁人,不如你我几人随意称呼如何?小江诗仙可有表字?
黄嘉善倒是很乐意,往后面倚靠,是滴,龚贤弟所言极是,我虚长你几岁,不如你就称呼我为黄兄。
江枫说道:如此,小子便称呼二位为龚老、黄老,小子的表字是老李帮我起的,为愁眠二字。
龚敬思索,愁眠二字何解?
至于这老李的称呼实在是奇怪,莫非是他家中长辈的雅称?还是忘年交之类的朋友?
黄嘉善也是好奇,愁眠二字何解?不知可有出处?
江枫不已为意,这家伙初时还觉得剽窃他人诗词实在是为人不齿,后来发现真香!
正是出自晚辈的一首闲时无聊所作。
两人均诧异,莫非是这小子近日又有所感,又有诗作?
真是怪胎。
无聊就作诗?
作诗做了大半辈子的黄嘉善,酸了。
哎,人跟人不能比啊,自己就是块烂木头啊。